“你我兄弟何需客气?你先忙正事。见着阿樱告诉她我这次实在是没时间了下次回许都再品尝她的手艺。”
我见他眼角眉梢似乎微有焦急之色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什么急事徐庶坐在一旁也不便问就道:“好那我送你。”
曹纯边走边道:“不用我和徐大人一起走就好。”
我也不勉强道:“好那么小弟祝子和兄一路顺风。徐大人代我送曹侯出去。”
徐宣应诺一声侧身让曹纯先过跟着出去了。
我转过身又一屁股坐下道:“徐先生咱们接着聊。”
徐庶暗暗称奇:“此人竟然毫无一点官架将威。”笑道:“真不愧是飞帅直爽坦荡豪气过人我徐庶佩服。不过在下只是一无名之士飞帅何以知道贱名?”
我见他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心下也是感慨想道:“腹有诗书气自华。三国里面你是有真本事的除了运气欠点打仗我看不比诸葛亮差多少。不过你现在自己只怕也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事来。说到你的来历将来我比你清楚啊!”微笑道:“徐兄为报朋友之仇杀死颖川三霸;又不弃高堂冒被捕捉的危险携母奔逃。孝义双全可感天地。阿飞我那时游荡江湖只恨没能早日与仁兄相识。”
徐庶也颇为意外心想:“这个人真真不简单。”道:“那都是徐某年幼气盛让飞帅见笑了。飞帅……”
我截断道:“哎徐兄你是我尊敬喜欢的人叫我阿飞。”
徐庶点点头:“阿飞兄我此来是向朝廷请求援兵的。”
我道:“愿闻其详。”心想:“南方四郡?那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战场?”
许昌城东南三十里有一个小村庄叫做梅杨村。村子很小稀稀拉拉就四五十户人家。村长梅大爷据说跟本朝太尉杨彪沾点亲油水又少刺儿还很多。所以除非朝廷颁布公开命令城中各有司衙门平日都很少上这儿来敲诈勒索即使偶尔来了也都自觉干完正事就直接走人。因此虽然是战乱动荡时代梅杨村的乡亲们日子过得却都平静从容。
村子正北口上是个小山丘再过去是条数丈宽的小河唤作小杨河村里人不识字称为小羊河。河上有座一人来宽的小拱桥原来没名字后来大家一商量就叫它老羊桥了。
这日清晨天刚麻麻亮杨三就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了。
村子里没有起这么早的他揉揉眼眯眯天色掀开草席从地上撑起身子探头向桥北望。初秋天亮得还算早现在不过寅时刚过(四、五点钟)谁赶夜路呢这么早?
因为贪凉他睡在老羊桥的拱顶上是这座石桥最高的地方。一离开捂暖的草席顿时浑身上下都透出冷气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果然没猜错从北边一行走过来三个人快步上了石桥打头一人道:“杨三吗?快去通报梅村长京城有人来。”
杨三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眼睛立刻放出光来:“是张五哥啊老爷子一直在等你呢。”
那张五哥疾走几步道:“快去就说张二公子特来拜会田先生。”
杨三吃了一惊:“张二公子来了?小人这就去禀报大爷。”向他身后看了两眼转身跑下桥去。
张五哥身后那人道:“老五以后别这么张扬。”
张五哥忙道:“是二公子小人明白。”
几人过桥入村村长梅思诚已在村头等候他是个六十左右的老人腰板挺直面含笑容见到三人只微微一愕便拱手问安把众人让入自己的院去。
入得正屋张五哥看了屋里一眼向身后张二公子和另一人点点头便退出去喊上门外那杨三到院门外去瞭望了。
屋内正中地席上端坐一人他衣衫破乱披如霜双目轻合面容枯瘦。但神色却是宁静坦然恍似坐在自己家中一般。
梅村长道:“田先生这二位来自许都先生可与之详谈。”请二人入坐自己也退了出去。
张二公子看看正中间那白人道:“久闻田丰先生天姿英杰权略多奇今日幸会不知何以指教我等?”
那白人枯瘦的脸上微露一丝笑意却不说话。
张二公子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理会之意便又将前言叙说一遍。
那白人又只笑一笑不说话。
张二公子皱起眉向同来之人看去。那人凝视白人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慢慢道:“凝眸知人物仰面识天文。阁下并非钜鹿田丰乃是广平沮授。素闻沮先生目光如炬相人必中何不为我二人一断?”他声音低而沉微有一股涩味。
张二公子一愣:“是沮别驾大人?”
沮授满头白骤然一抖忽道:“察君之步不过二十;听君之音大概是三旬左右;观君之语却有五十以上。君乃何人?”
那人淡淡笑道:“阁下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沮授沉默片刻道:“请恕沮授失礼。我双目已瞎睁不睁开又有什么关系?”
张二公子失声道:“沮大人你的眼竟然盲了么?”
沮授道:“比起河北屈死的十万将士瞎两只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张二公子嗨地叹口气道:“是啊曹操一族个个奸狡恶毒官渡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