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媚出去办事,纳兰冰扶着林秀文缓慢坐下,“娘,再有一个半月您就要生了,冰儿只怕娘生产的日子会与他们的婚期相撞,”
林秀文疑惑的看着纳兰冰,“大婚是喜事,便是撞上也无碍的吧,”
纳兰冰从秋菊的手中接过参汤,慢慢为林秀文吹凉,“娘,冰儿只是怕到时候人多又杂,会有人趁混生事,借机对您与弟弟不利,”
林秀文轻抿了一口纳兰冰喂过來的参汤,“娘的命对他们來说当真这么重要吗,”
纳兰冰感觉到了她娘的无奈,微微一笑,“如果南宫家想要巩固与纳兰家的关系,就不能让纳兰刚宠爱其他的女人,或者儿子,娘,别担心,一切有我,”
林秀文沒有说话,只是满足的笑了笑,有女如此,她已知足,
沒过两日,便入了年关,
这一年,南宫宁死,纳兰辰残,忠勇侯府今年的守岁之夜也是草草了之,
年关一过,慕白的病情越发的严重,有时候几天几夜都在昏昏欲睡,纳兰冰无心旁务,尽心尽力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
正月初一,朝臣的沐休还未结束,皇上便下旨忠勇侯府,召纳兰莞正月初五入宫,封莞贵人,
初二时,宫中的教养嬷嬷便來教纳兰莞礼仪,另外司布司、司珍司等尚司也纷纷带着宫人來到忠勇侯府,为纳兰莞量身制嫁衣,设计头面,司仪司还送來了二百四十台的纳采礼,真真红煞了其他宫妃的眼,一般只有迎娶皇后的时候才需要备纳采礼,如今,皇上公然命司仪司备了二百四十台的纳采礼给纳兰莞,足以说明皇上对她的重视,这种重视令包括皇后在内的后宫中人都揣揣不安,
初五正日,纳兰莞穿着一身绣着五彩金凤的粉红朝服,头戴一只精美的累丝衔珠金凤,五道凤尾将发髻牢牢固定成天仙髻的样式,凤首高高昂起,凤嘴里衔着一柄玲珑细致的富贵如意,下面悬着三串珍珠,每一串的最底下一颗都足有莲子般大小,正中间的那颗又大出一圈,正垂在额头间,散发出柔润的光芒,竟然是三颗夜明珠,光华流转,把她的容颜更映照地光彩夺目,端是凤冠霞帔,已耀眼璀璨,可见皇上对其用心,
她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似水含情的眼晴,朱唇微启,贝齿雪白,好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不愧于天南第一美女的称号,待她走到近前,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子,纳兰冰闻此幽香,微微一笑,
纳兰莞向老夫人与纳兰刚拜别后,缓缓走到纳兰冰面前,她优雅而慵柔的端着茶碗,走到纳兰冰身前,面带笑容,“四姐姐要敬小五一杯,姐姐能有今日全赖小五的功劳,”
纳兰莞虽是笑脸相待,可纳兰冰仍感觉到了她笑容背后的咬牙切齿的冷意,她接过茶碗,毫不客气地大饮了一口,“这哪里是小五的功劳,这是姐姐的福气,”随后,纳兰冰将茶碗极温柔的放在一旁的嬷嬷手中,又附在纳兰莞耳边,轻语道:“小五只是想知道在耶律莱心中,是姐姐重要些,还是权势重要些,现在,小五心中已有了决断,只是不曾想,四姐姐为了他居然愿意牺牲至此,”
纳兰莞极力的撑着笑,“今日之恩,他日纳兰莞定当如-数-奉-还,”
言毕,纳兰莞回眸一笑,百媚生辉,随后上了春棠百梅辇,缓缓向皇宫而去,
诸葛风见到纳兰莞后,大失所望,但纳兰莞是何许人也,她使尽浑身解数,竟能力挽狂澜,凭借其聪慧与美貌,一时间宠冠后宫,
今日是正月十五,本是元灯节,这一天,天南京城内到处挂着彩灯,城中百姓这一夜都会赏灯而尽欢,但因慕白体弱,纳兰冰便在他的别院内,自己扎制彩灯,
“慕白,快看,这是我扎的猪灯,像不像你,”纳兰冰拿着一个猪八戒头像模样的彩灯出现在慕白的寝室,
慕白想给纳兰冰一个大大笑容,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只能轻轻道:“我,哪里有这么丑,”
纳兰冰看着笑而无力的慕白,心里心疼又苦涩,却仍是莞尔一笑,又从身后拿出另一只彩灯,“这个小兔子便是我,漂亮吧,你属猪,我属兔,所以这个猪头便是你,这个小兔就是我,”
慕白眨了眨眼睛,算是给了她答案,
就在此时,清舟匆匆送來消息,一则,南宫游与江老太君归來,二则,在楚东都城发现热红株,
这两个消息,另纳兰冰一则忧來一则喜,她拥着慕白,喜极而泣,“慕白,如今有了热红株的消息了,你的病,有希望了,”
慕白有些担忧道:“此时传來热红株的消息,只怕是有心人士为之,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南宫游等人归來,南宫秀将要入门,你娘待产将生,所有的事情都碰到此时,”
纳兰冰其实早已想到这些,她只是想令慕白宽心,可是聪慧的慕白却已然想到了一切,
“我会先派人去楚东探路,待我娘平安生产后,我再启程去楚东,我离开的这些时日,便由张炎來照顾你,出了正月,天气渐暖,你的寒症也会得到缓解,”纳兰冰将头靠在慕白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