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剑狠厉十足,他对着莫二而来,莫二的胸膛而来。
避无可避,真正的避无可避。
他的剑尖已入肉,他的剑身已入肉,莫二能感觉到剑锋一点一点张开自己的身体,痛?此时早已体会不到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莫二一直贴腿而放的手有了动作,他三岁练剑,练剑十二年,用剑九年,在剑上他已过了很久很久,可是却没人知道,他的左手照样练了十年,练了十年的柔劲。
第一人已不用在撤剑,他已无法在撤剑,他的人已死,剑还留在莫二身上。
鲜血,流淌不尽的鲜血。
街上站着两人。
“莫二”
“第三人”
第三人看了眼莫二胸膛上的剑,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抬头看了眼快要落雨的天。
剑,仍在手中,人,却已躺下,他的最后一次拔剑却是用在自己身上。
他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剩下的只有等待死亡,剑拔出来的时候有死无生。
街道,寂静的街道。
街上已无站着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冲刷了多少的鲜血,终有人至。
女人,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如天上仙子般的女人,她穿着白衣,打着白伞,好不漂亮,好不美丽。
还有人,美丽的女人身旁总会有人。
他很年轻,很俏,就如女子一般,可惜他身边是一个仙女,要不然光他的面貌就足以打败天下所有的女性
红袖,越王秀。
昨日消失在张府门前的二人又在这深夜来到此地。
越王秀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莫二问道:“他死了。?”
红袖轻挪身形,几步间来到莫二身旁,柔声道:“没死。”
越王秀奇怪的看了一眼,疑惑道:“他为什么没死?”
红袖没有答话,她的手已搭在那把插入莫二胸膛处的剑上,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可在一瞬间便已将利剑拔出,剑锋有血,她却将血舔入口中,混着鲜血,混着雨水。
越王秀的眉头越来越深,他看不清这个女人,看不清这个女人为何昨日命十八剑去杀这人,看不清这个女人到最后为何要他救他,女人是神秘的事物,越漂亮的女人越是神秘。
“崆峒剑老为何没杀他?”越王秀问道。
“他想,但他不敢”
“为何?”
“他不行。”
越王秀没再问话,他是个聪明人,他能将一些事想得明白。
崆峒剑老来此不是为了崆峒三老,刚刚他不出手是因为他不能出手,只因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是个普通的小城,如果这个普通的小城有什么东西惹得崆峒剑老的驾临,那么,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传说中的人。
他想到莫老,想到莫老给的那封信。
“剑鬼依旧在,身名藏深山。”
他还活着,没有人不想他活着,也没人想他活着,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奇怪只是因为面对的人奇怪,这是一个百年江湖才有的人。
雨还在下,街上已无鲜血,街上已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