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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利剑伤人2(1 / 2)

深夜,酒馆

雨还在落

紧贴身上的湿衣服让人十分不好受,可是他已顾不了这么多,此时的他本该去敲响医馆的大门,敷上处理剑伤的药物,可他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在这个偏僻的酒馆内大口喝酒。

酒馆内只有一人,此人便是馆主,一个地地道道的南人,身高六尺,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却是烧的一手好菜。

他本不用这样辛苦的夜晚出摊,可是,他还是来了,只因他也是一个爱酒的人。

那个人已喝了他两坛酒,一进酒馆,他便看到这人身上的剑伤,今夜雨大,仿佛也预示些什么,他本该害怕,可是他没有,因为这个一身剑伤的人还未进酒馆便吆喝了两坛酒,现在的他喝的是第三坛。

作为一个开酒馆十年的人,馆主自认为在这酒中也有些眼色,一个还未进门便吆喝酒的人是不会为难他的,至于其他人,生死犹命不犹人。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再加上雷声,让这幽暗的夜晚让人有些胆寒,喝酒刚好便是最好的解寒之物。

他同样给自己开了坛酒。他年满四十却还未成家,只因他是一个爱酒之人,一个有喜爱的人是不会在意钱财的,他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他喜喝酒,喜欢它的香气,喜欢它的味道,喜欢它的韵味,一切又一切。

他还在喝,这已是他的第四坛酒,酒馆的酒虽算不上好酒,却也是当地佳酿,北地酒烈,南地的酒却是纯,纯酒易上口,可是后劲却也十足。

风声入馆,又有人至。

“爷爷,爷爷,快快快。”进屋的是个童子,穿着一个大红肚兜,甚是可爱。

爷爷没有回话,只因爷爷已站在童子身后。

爷爷是个奇怪的人,他穿着长袍,手上拿没有任何伞具,可是衣服却是滴水未粘,这是何等厉害的功夫,再看那童子,衣上同样是滴水未粘,看其面貌不过七八岁上下,这是何等的骇人。

只可惜此时的酒馆内除了这对爷孙,只有一个酒劲发作的无名剑客和一个丁点功夫也不识的普通人。

“老板,老板,快上酒,快上酒。”童子倒是着急,人还未坐到凳子上,口中的吆喝声便已响了起来。

跟在童子身后的老人有些歉意笑了笑,几步间便坐于童子对面,唱道:“稚童不可饮酒。”

童子唱道;“饮得,饮得,稚童可饮六两。”

老人唱道;“六两酒厚,稚童只可饮三两。”

童子唱道;“饮得,饮得,稚童可饮三次酒。”

这爷孙俩,居然在这酒馆内唱起对话来,只不过这话中意思却让酒馆老板有些迷糊。

酒上了桌,老爷子先是倒了一碗推于童子跟前,继续笑唱道;“饮得,饮得,稚童可饮三两酒。”

这一碗不多不少刚好三两。

童子盯着自己身前的酒碗,眉头深皱,而后仰头长叹,一副豪杰模样唱道;“今夕何夕,稚童岂言志穷。”

老人问道:“有何志?”

童子道:“拔剑问青云。”

老人道:“青云志?”

童子道:“青天志。”

老人道:“青天志远,何不择近乎。”

童子道:“志远者明,志近者庸,童子六七,也知志明。”

老人抬头看童子许久,唏嘘长叹一声,将酒坛推于童子身前,道;“稚童志不穷,饮酒岂可区三两。”

童子指碗问道:“此酒何人饮。”

“当饮者饮,无名者饮,饮者无名。”

话音刚落,邻桌便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原来是那无名剑客酒劲发作此时正歪倒在桌上。

酒馆主人看了看唱着双簧的爷孙俩,又看了看躺在桌上的那年轻人,这出戏他倒是听出了些眉目,可是这本该听戏的人已醉倒,不知这唱戏的人又如何继续下去。

老人转过身,笑了笑,又接着唱道:“无名有名,天地无名,万物有名,无名者博,有名者知,剑无名,人无名,志无名,酒无名,三坛酒醉,三两刚好。”

只因这无名剑客的第四坛酒还未喝完便已醉倒。

雨渐收声,来的人也即将散去,无名的人终将有名,无名的剑何须有名。

...

他醒了,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剑伤已被包好,他的脑袋虽然疼痛无比,可这也并不能影响他的思考,他虽喝醉,眼睛却还在,耳朵却还在,那爷孙俩的那出双簧他也听了大半。

“你醒了。”童子还是童子,他无论何地都穿着那件大红肚兜,让他看起来可爱无比。

他想喝水,他现在最想的便是喝水,可他没有说一句话,他醒来第一件事是摸自己的剑,还好,还好,还好他的剑还在手上。

童子见了他的动作,脸上有些不高兴,道;“你这怪人,还真是怪,哪有人死活都要握着剑。”

他没有答话,只是紧握着手中的剑,只有那厚重的剑柄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生命真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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