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已经走远,杜萦手心空落,痴痴望着他的背影。
是不是自己就不该奢望得到他的感情?原来他还能把她当妹妹照看,如今什么都发生后,慕渊反而不愿面对她。可她心底的恨难解,若是因此能让虞悠痛苦,她觉得也值得。
一早醒来,虞悠头昏脑胀,不禁懊恼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
碧玉已经端了洗脸水进来,笑盈盈道:“小姐,该起来了。”
虞悠揉揉额头,不确定的问:“我昨日,没做出什么失态之事吧!”
碧玉拧了帕子递给她,撇嘴回想:“应该没有吧!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是郑世子送你回来的。”
“原来是天离哥送我回来的。”虞悠拿着帕子起身洗了把脸,随后拿了梳子心不在焉的梳头。
忽听外面兵士隔着帐门喊道:“军师,大将军请您过去。”
虞悠忙应声:“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说话间,已是慌慌张张将头发编好,赶忙出了帐门,朝着主营帐走去。
顾将军等人都已经在等候她到来,虞悠缓步走至上方,深吸口气,神色从容,没了小女儿的扭捏之态,只有运筹帷幄的从容坦然。
虞悠手中执了竹尺,落在地图上,点在如今昌奇国固守的城池处,言道:“此城地势,自然是易守难攻,若想攻下,并非易事,说实话,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今日出战,我军兵分四路,轮番进攻,意在让敌军疲于应对。攻城暂且不谈,如今就是要拖下去,拖得敌军疲惫不堪之时,再里应外合,一举拿下这座城池。”
众将齐齐认同,抱拳道:“我等谨听军师指令。”
虞悠颔首,从容一笑,众将各自散离,开始筹备攻城之事。
苏霄伤势已是好的差不多,自营帐内走出时,虞悠也刚刚出了主营帐。
苏霄缓步停在她身侧,淡淡一笑:“如今我军已是开始攻城,敌军已是被逼回他们自己的国土,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没那么快。虽然如今敌军已经退回国土,可并没有和谈的意思,也没有撤兵的意思。我一旦离开,以赫连皓的能力,绝对可以将局势重新扭转回去。”虞悠抬手遮了日光,望着远方,一身粉白衣裳衬得她身姿秀雅。
“不是还有我吗?我不走,这里交给我便是。”苏霄淡声说着,心底却是自嘲的笑。
“你?”虞悠转头望着他倾世之容,轻笑出声:“算了吧!我不想再欠你人情。苏霄,我不得不承认,你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浮随性。你的心,也有牵绊,而我,不想成为牵绊你的那根弦,你能明白吗?”
“若是我不想明白呢?”苏霄垂眸,往回走去。却是不愿再听虞悠说下去。
虞悠敛了笑意,眉眼覆上歉疚之色:“若是你不想明白,谁也没办法。”
乐州城内太守府,赫连皓望着下方站立的将领,面色冷沉。
上次和郑天离交手,他已知自己的武功和郑天离难较上下,眼看着钟吾国又要开始攻城,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望着地图许久之后,赫连皓才缓缓开口:“乐州城,易守难攻,乃是一块险要之地。不过,我军若是不做任何筹谋,自然也是不行,自今日起,四道城门,全部固守。另外,本王已经命人做了一些应对之物,依照流星锤的样式,做了尖刺球形防守所用的器具,上方抹了火油。未免这些东西会被敌军拿去使用,用过之后便会烧毁,择日夜里,本王会安排一支队伍,暗中出城,打探敌军情况。若是能得知敌军的部署计划,自然是更好。”
众将因着这些时日一直受挫,只点头应着,随后便离开,尽快安排固守。
赫连皓面露疲累之色,侧身靠坐在后方太师椅之上,轻揉眉心。他连钟吾国军师的面都没见着,却已是一败涂地,也是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
大战一触即发,嘹亮喊杀声震彻云霄,两军交接,一攻一守。
钟吾国按照之前所安排,见好就收,可是因为敌军投掷的尖刺火球,根本没有机会攻上城楼。
尖锐的火球将许多兵士都砸成重伤,兵力损耗也相当惨重。
这一场仗下来,笼统一算,钟吾国军到底吃了亏。
傍晚时分鸣金收兵,虞悠守在大营门口,望着负伤而回的士兵,眼神带着悲悯,心生苍凉。
郑天离已经下马停在她面前,虞悠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郑天离不觉叹口气:“敌军制作了一种很适合防守的器具,我军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
“适合防守的器具。”虞悠托着腮,沉眉细思,继而问:“究竟是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类似于流星锤的东西,上方浇了火油,从城楼上扔下来时,将人砸伤,然后就会烧成灰烬。”
“竟然是木头做的。”虞悠细细思索,按理说,要做那样的东西,不需要多细致,也就是说,一天就可以做出很多来。
想了一阵,虞悠一拍手,随后笑道:“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