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公公继续道:“传皇上口谕,命太子慕渊接手林尚书与刺客一案,希望太子殿下秉公办事,尽快查明真相。”
慕渊低首:“儿臣领命。”随后站起身,因为心中有疑虑,疑惑问道:“这件事,真的是我父皇的意思吗?”
“太子殿下,不瞒您说,虽然说是皇上的意思,但实际上是淑妃娘娘所提议,意在让您多些历练。”传旨公公恭谨答完,拱手道:“奴才先行告退。”
慕渊点头,沉着眉站在大殿中。他还记得,虞悠说让他依照安淑妃之意,故意步入安淑妃所设下的圈套中。虽然他并不知道虞悠让他这么做的用意,却还是满口答应。
慕渊负手而立,长吁口气,吩咐道:“墨一,小玄子,随本宫去刑部。”
“是。”小玄子和唐墨一齐齐应声的同时,慕渊已大步流星朝外走,往宫门行去。
在慕渊到达刑部之前,林昇着了一身常服去了一趟刑部大牢,依照之前所计划,去见那名刺客。
牢房之中昏暗光线下,那人背身坐着,林昇冷淡开口:“你还记得我吧!”
那人冷笑:“就是只听声音,我也知道是谁。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可是单看那晚的情形,所有的一切分明就是有人早就筹划好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我不想知道计划之人是谁,我只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很简单,一来,是为了杀人灭口,二来,是为了掌握兵部实权,而你刚好就是棋盘上一颗用剩下的棋子,没了利用价值,就用你来引林尚书入局。你说,这计划是不是很周密?”林昇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沉浓不见光亮。
那人咬牙握拳,低声质问:“你真是奕王的人?”
“是。我之所以坐上禁军统领这个位子,就是奕王所举荐,你觉得,你有怀疑的必要吗?”
“这不可能,奕王不会这么对我,这不可能!”那人双目泛红,明显是愤怒到极致。
林昇嗤笑不已:“你可以不相信,不过你不得不承认,你入了这刑部大牢之后,奕王绝对不会再来看你一眼,他也不会为了你这么个小角色而冒险。所以,你的命,终究是要丢在刑部,这就是奕王殿下要的结果。”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人愤然冲到牢门处,抓着铁质的牢门细柱拼了命的拍打摇晃。
林昇漫不经心垂眸,轻笑摇头:“别白费力气了,没人能救你。”说完,悠然离去。
那人浑身一瘫软,不觉间颓坐在地,心中生出绝望之感。
林昇很快离开刑部,顺便慎重叮嘱收买狱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来过刑部。
慕渊到达刑部时,林昇早已离开多时。
刑部陈尚书迎上来之时,慕渊面色带着阴沉,直接便问:“这两日,赵丞相有没有来审问过林尚书?”
陈尚书蹙眉摇了摇头:“回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没来过,说是此事疑点颇多,他也不好下手。”
“恐怕不是不好下手,是因为不敢贸然下手。或许他心中手数,一旦问下去,可能会牵扯出什么棘手的答案,而他,未必有那个能力应对。”慕渊边走边说着,又吩咐道:“带林尚书到后园问话,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微臣这就去安排。”陈尚书停下脚步,先安排人去大牢中提审林尚书。
在后园坐下之后,慕渊刚喝了两口热茶,官兵已带着林尚书走来。
林尚书并没有穿囚衣,只是一身灰白布衣,看起来颓废不少,可能因为这次的事件,精神也不大好。随后俯身跪下施礼:“罪臣参见太子殿下。”
慕渊舒缓了面色,平和道:“林大人请坐。”
“罪臣戴罪之身,不敢与太子殿下同坐。”
“林大人,本宫命你坐,你坐下便是。”慕渊口吻中带了命令,林尚书紧抿了唇,缓慢坐至慕渊对面。
慕渊吩咐:“给林大人上茶。”
陈尚书脸色变了变,为难道:“太子殿下,您这样,怕是不妥。”
“陈尚书是对本宫所言所行有意见吗?”慕渊扫了陈尚书一眼,明显是不让他插嘴。
陈尚书皱了皱眉,虽然不明白慕渊究竟是何意,可也没什么担心,便命人也给林尚书上了茶。
茶水到了林尚书面前,慕渊才闲聊般开口:“其实本宫并没有什么要问的,因为本宫相信,林大人是清白的。”
林尚书手指不觉间一颤,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慕渊居然还相信他,不禁心存一份感激,拱手道:“罪臣多谢太子殿下如此信任。”
“林大人不必言谢,因为这案子,本宫还是要查,希望林尚书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本宫,本宫也能尽快还林大人一个清白。”
林尚书面色沉凝,细想着那一夜所发生之事,皱眉摇头:“罪臣实在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那刺客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府上,而林将军,似乎早就知道刺客会逃往尚书府,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在尚书府将人找到。更奇怪的是,林将军竟然一个字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