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恭谨施礼后,忙道:“国公大人,奕王殿下让小的来通知您一声,说是今日弹劾禁军统领杜都尉,希望您能够以国公府兵力,牵制禁军所有将领,以免禁军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本官明白了,会依奕王殿下之意将事情办好,请奕王殿下尽管放心就是。”
“小的告辞。”那人恭恭敬敬低着头,转身小跑离开。
虞国公随即吩咐管家:“去大营,告诉岳将军,让他尽快调派人手,不动声色将禁军所有将领扣扣押,若是生出什么不必要的意外,就说是奕王授意。”
“老奴这就去通知。”管家颔首,已是赶忙前去安排。
虞国公这才舒口气,出府准备去往朝堂之上。
虞国公前脚刚走,郑天离已是气喘吁吁赶到虞国公府,虞悠的身体已经恢复,刚吃了早饭在书房坐下,郑天离深吸口气停在门口,急切道:“悠儿,今日奕王弹劾杜堇良,一旦杜堇良出事,禁军怕是会引起骚乱。”
虞悠刚执起的笔又放下,舒口气道:“你放心,禁军不会出事,我爹已经按照奕王的意思,安排岳将军带人牵制禁军。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杜堇良被押入天牢后,坐收渔翁之利。”
郑天离松了口气,走至她面前问道:“你是不是早有安排?那个奕王刚刚拉拢的林昇,我听说虞叔叔也曾向皇上举荐过,你是不是也认识他?”
虞悠笑意淡淡:“总之,禁军兵权不会是奕王的。”
郑天离蹙紧了眉,叹气道:“悠儿,你就告诉我吧!若是连我都不能信,你还能信谁?”
虞悠眼眸微垂,郑天离说的没错,如果连郑天离都不能信,她还能信谁。
舒口气之后,虞悠抬眼望向郑天离,答道:“是,我认得他。而且,苏世子也认得他。至于这其中因由,我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如今,林昇看似是奕王的人,实际上,他应该算是我的人,至于最后禁军权利属于谁,还是我说了算。”
郑天离心底蓦地震惊,眼前的女子看起来那般清雅可人,心机之深沉,却让人捉摸不透,他忽然觉得,他也许不像想象中那般了解她。郑天离忽然的怔忡,让虞悠只觉心底一阵紧抽,苦涩一笑道:“天离哥,你是这个世上我最信任之人,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都没有变,一直是你认识的那个悠儿,我想做的,只是保护好所有我想要保护之人,包括你。”
“我明白。”郑天离赶忙微微一笑,“你看你,身体好不容易好起来,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其实也没什么可走的,不过既然你开了口,随便走走也好。”虞悠站起身,已是走至他面前,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身边只跟了碧玉,张小河仍然暗中随行。
朝堂之上,百官高呼万岁之后,传旨公公扯着嗓子高呼:“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慕靖当即走了出来,俯身施礼:“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皇帝慕郴沉眉颔首,示意慕靖说下去。
慕靖忽然跪下,字字铿锵:“儿臣斗胆,今日弹劾禁军都尉杜大人,骄奢淫逸,玩物丧志,搜刮民脂。还有一条罪行,罪不容赦!”慕靖顿了一顿:“杜堇良经人授意,暗害虞国公府嫡长女虞悠,多次出手未遂,却被人抓到把柄,留下罪证。”
“奕王殿下,你不要血口喷人!”杜堇良脸色瞬间红到脖子根,抬指忿然直指慕靖,已是羞恼不已。
“放肆!朝堂之上,杜堇良,你还把朕放在眼里吗?”慕郴一时恼怒,即刻喝斥出声。
“皇上明察,微臣冤枉啊!”杜堇良忙不迭跪下,满脸委屈惶然之色。
慕靖自袖中将一份卷宗取出,继而道:“父皇,这些,是儿臣搜集的杜都尉在民间所行恶事所留下的罪证。虽然都是些小事,可勿以恶小而为,若是每个朝廷命官都如此,父皇可以预见,将会造成怎样的恶果。”
慕靖说话间,赵总管已经亲自下来取了卷宗,随后交到皇上手中。
此时的杜堇良已将心提到嗓子眼之上,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小罪也无法重罚,于是稍稍松了口气。
慕郴其实之前已经看了一部分。将剩下这些看完之后,忽然眉目低沉,上方所写不仅有杜堇良纵容属下之恶行,以权势欺压百姓,虽然没有出过人人命,却也造成百姓对朝廷诟病埋怨的祸根。更让慕郴觉得气愤的,是最后苏霄所送那两人的证词,更是指认杜堇良受人所托要暗害虞悠。
慕郴恼怒将卷宗甩至下方,喝道:“杜堇良,枉朕对你委以重任如此信任,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杜堇良浑身一颤,抖抖索索将卷宗捡起来,看着前面,他还能松口气,看到最后,他脸色瞬间发白,随后心思忽转,干脆抵死不认,忙苦苦哀求:“皇上,微臣冤枉啊!奕王殿下这分明就是捏造证词,纯属子虚乌有啊!”
“杜大人还是不认的话,本王还有人证,杜大人想不想见见人证?”
杜堇良心底又是咯噔一声,殿中百官顿时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杜堇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