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忽觉头部眩晕的厉害,眼看着就要昏倒,碧玉慌张道:“小姐,我扶你回房。”随后心急火燎的对张小河道:“张小河,你快去请大夫啊!”
张小河“哦哦”的应着声,正准备要走,虞悠忽然紧拽住他的袖摆,连忙摇头:“不能请大夫,扶我回房,休息一阵就好。”
张小河一时间懵了,不知道该听谁的。
碧玉焦急道:“小姐,您受了伤,这虽然不重,可总得让大夫开些药啊!”
虞悠吃力站起身,扶着碧玉道:“我说了,不准请大夫,扶我回房。谁若是敢请大夫,就自己离开国公府!”
两人都被虞悠后面两句话给吓得后背嗖地一凉,再也不敢提请大夫。碧玉也就赶忙扶着虞悠回房。
张小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这虞悠那么忌讳看大夫,分明就有问题。可他是百思不得其解,理不出任何头绪。
回到东宫,慕渊心力交瘁的支着额斜倚在桌案旁,紧蹙的眉宇不曾有一刻舒展。他悔恨的是,竟然亲手伤了虞悠,明明在乎她,却还是伤了她。
小玄子守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松烟墨已经查到了出处,可是虞悠说的话,非但没让事情明朗起来,反而更为扑朔迷离。完全找不到一丝头绪。
桌上安静的角落处,那支桃木簪还安静躺着,慕渊将那只发簪拿起,细细端详,手指忽然摸到一处粗糙,他将簪子翻转过来,下方细小的字迹写着:紫玉。
慕渊皱了皱眉,不觉得这会是什么线索,遂将木簪放在角落处,翻开了奏折来看。看了一阵之后,只觉心烦意乱。
此时,杜萦自殿外款步走来,福身施礼:“太子殿下。”
慕渊抬头,淡淡扫了一眼,继续拿着折子心不在焉的看着。
杜萦抿了抿唇走上前,正在研墨的小玄子赶忙让开,杜萦眼光一落,看到桌上的桃木簪,疑惑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紫玉的吗?”
慕渊心中一凛,盯着木簪紧蹙眉头。
杜萦继续道:“就是母后宫里的贴身侍女,紫玉,殿下应该认得的。”
慕渊紧跟着问:“紫玉进宫多少年了?”
“不太清楚,她现在算来也是掌事姑姑,进宫少说也有十年了,跟母后很是贴心。而且她的亲姑姑,曾经也服侍过母后,后来出宫才安排紫玉留在母后身边。”
“这么说,紫玉的姑姑在宫里应该也有很多年?”
“应该是从母后入宫后一直都服侍在身边。”杜萦细想着这些旧事,只是从紫玉那里听说的,也不算了解。
“紫玉的姑姑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出宫后,就没再跟任何人有过来往,也没了任何消息。”
“她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在何处?”
“这个我真不清楚,太子殿下问这些做什么?”杜萦秀眉轻拧,想不通慕渊怎么会追问这些。
慕渊神色恢复平静:“只是随口问问,你若是没什么事,就多去陪陪母后,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忙。”
杜萦眼神中覆上微淡痛色,转了身缓慢离开。
杜萦走后,慕渊立刻吩咐:“小玄子,去趟内务府,找二十多年前的老宫人打听一下,紫玉的姑姑叫什么名字,顺便查出来她家乡所在。”
“是,奴才马上去。”小玄子领了命,赶忙转身跑往内务府。
慕渊的神色却并未有一丝轻松,胸口压抑的沉闷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并不想伤虞悠,可无论如何,他还是伤了她。
他甚至不知道,他和虞悠之间怎么会变成这般,爱不能爱,恨不能恨,比锥心刺骨还要痛苦百倍。
城郊一处僻静雅舍中,林凝萱温了酒坐在宽敞的抱厦中,屏风遮掩下飘逸出一阵酒香,她神色平和的着手将温酒倒入壶中。
此时,慕靖也已缓步走来,清风吹拂薄薄纱幔,慕靖撩开纱幔侧身坐在她对面,微叹口气。
林凝萱倒了酒递给他,温和一笑道:“殿下似乎有心事。”
“凝萱,虞悠还是没有答应婚事,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这是最后一次,倘若我下次再问她还是不答应,我不知道我还要怎么办。”慕靖望着她绝美容颜,心中有愧疚滋生。
“殿下别急,我可以等,只要殿下心里有我就好。”林凝萱含笑望着他深沉的眸子,性情一如既往的柔顺温和。
慕靖牵住她的手,拧眉叹息道:“我心里自然有你,对虞悠,只有利用。不过这些时日母妃也在催我,必须尽快拿到兵权,否则单靠我手上的那点兵权,还无法成事。他国的兵力,能不借用就不借用,不然日后也会是个麻烦。”
“我都明白,殿下要怎么做,我都体谅,至于我爹那边,我会试着以他的名义,想办法将他手下的将领拉拢过来,为殿下所用。”
“凝萱,谢谢你。只要我娶了虞悠过门,一定会尽快迎你过门。”
“可这样做,对虞悠,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