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同道,自然江湖一片太平。
庙堂之高舞文弄墨,江湖之远必是仗剑青衫。秦越二十三州府,大小城镇数以千计,皆不乏刀枪剑客的出没。
京城洛阳素有文城之称,此番秦思省与娄烽漫眼前所见的白凤城,便是武城。当今王朝大小府衙之内,所有兵器皆是出自白凤城,一众江湖侠客对于城内所出的兵器也是青睐有加。
寒来暑往,江湖的恩怨情仇总是充满着肃杀,而侠客们也总是孤高的。背负刀剑手执银枪的江湖之士穿梭于白凤城,或是驻足观赏那些随意摆置售卖的兵器,或是身坐酒楼自斟自酌,即便往日有所照面,却也不曾寒暄半句,这便是江湖的门道,没有虚伪,只有独来独往我行我素。
城内醉仙楼,有酒醉仙,自然受得一众扬剑把酒醉万里的侠客们的追捧。二楼外端算的是得天独厚的位置,一览城内风光。秦思省跟着娄烽漫进入酒楼,虽然悬着一把佩刀,却是没有博得那群以刀剑为生的食客们的异样眼光。。三人就坐,小二忙碌着送茶上菜,酒菜虽然简单,却胜在酒气醉人。
不似寻常酒楼的热闹喧哗,一张张桌边放置的那些各色各样的兵器,无形中弥漫着逼人的冷锋。秦思省不曾解下腰间的冬雪,因为他觉得,手中感受着冬雪的存在,心底下有着一种莫名的踏实。
“老娄,这白凤城城门为何连个守城的士兵都没有?”
娄烽漫喝了口茶,抬眼看了看秦思省笑着说道:“白凤城内有冷家坐镇,那些个江湖宵小还没有在此造次的胆气。”
“冷家?”
秦思省不自觉的看向腰间的冬雪,他清楚的记得,之前杨凌云说过,这冬雪是由铸刀大师冷渊所铸。
娄烽漫点了点头说道:“九国之时,铸剑巨匠冷渊携一刀一剑横空出世,其后身居白凤城。冷家为铸剑世家,天下人皆欲得一刀剑而不可,又怎么会与冷家为敌?”
“我这腰间的冬雪,便是出自冷渊之手。”
“既是冷渊之作,那这冬雪必非凡品,秦爷又是英雄盖世,想必这便是所谓的宝剑配英雄。”
秦思省听了娄烽漫的话不仅哑然一笑,道:“老娄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是不俗,我一屠狗夫,如何能博得你如此吹捧?”
“难道秦爷不曾听过那句‘英雄多是屠狗辈’?”娄烽漫笑着说道:“秦爷文武双全,更是重情重义,你若不是英雄,那普天之下谁又当得英雄之名?”
秦思省咧着嘴斜视着娄烽漫,道:“无缘无故对我这样的不吝赞美之词,老娄你不会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吧?”
“肺腑之言,天地良心!”
秦思省看着娄烽漫,好一会,嘴角轻轻一笑,捻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是惬意。
酒足饭饱,娄烽漫似是没有赶路的意思,续了壶茶水不紧不慢的品着,秦思省见状没有多言,倒是在娄福的焦急神色中翘着二郎腿抱着冬雪小憩起来。
不曾入眠,随着娄福的一声低声嘀咕,秦思省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酒楼门口,这一眼,方才的困意瞬间便消散殆尽。
那女子一身红裙热火浓艳,不堪一握的玲珑身躯似风中弱柳一般妖娆,三千青丝散落香肩,额前一缕掩着眼帘,倾城之姿芳华绝代,抬眉望眼,个中尽是妩媚。
身后男子七尺身姿一身白袍,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只是冷面如霜似是拒人千里,背上负着一条被灰色麻布包裹的长形物件,最为惹眼的,还是头顶那道似雪的白发。
俊男美女本该使人赏心悦目,只是这两人,女虽绝色却似妖孽,男虽俊朗却是冰冷,让一众侧目之人观望之余却多了几分揣测与提防。
秦思省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这一对男女虽是惊艳,却也只是一番翘望,本想闭眼,可低眉之际,却见二人向自己这边走来,左手不禁按在冬雪之上。
“一言灭诸侯谈笑平天下的娄烽漫,如今也不过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儿。”
人未至,声入耳,香漫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