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思省自顾自的走着,耳边传来宋寡妇的声音,心头笑着,脑袋却摇着。
“那你一定要回来!到时候,老娘给你做好吃的!”
看着秦思省渐渐隐入夜色,宋寡妇轻叹一声。抬手抚着脸颊,心头笼罩着怅惘,宋寡妇肆无忌惮的扯着丰乳**伸着懒腰,让一众男人望眼欲穿的妖娆身姿在黑夜中孤独的绽放,却不曾被任何人幸见垂涎。
默默的转过身子,进屋灭烛。夜幕降临,任由窗外无声落雪,万物沉寂静候天明。
随着鸡鸣狗吠,一夜大雪陡增了几分寒意。
皇上造通天大佛本欲借佛门善根造福于民,可是于这年关将近之际,却是走了反道。
便是年关庙会也不曾如此拥挤的集市,此时已然人满为患。
良家媳妇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低声抽泣,满脸纵横的花甲老汉依旧秉持着父爱无言,望着儿子只是默然的叹息。两鬓斑白粗衫旧衣的老妇人眼含泪水不舍的看着儿子,微微颤抖的双臂紧紧牵着儿子的衣角,只怕这一松手,可能一辈子再也牵不到了。儿子,丈夫,父亲,看着亲人的不舍,心中又何尝舍得。
离别之际总是这般低沉,虽然自古便有文人大家以久别重逢来告慰,但是此刻东阳村所有人都知道,久别重逢对于远赴他乡生死无期的劳力来说,可能是一种永远只能放在心中的奢望。杨凌云与方境阁带着一众衙役早早的便聚集在集市,萧浅身为亭长,负责遣送,自然不在劳力之列。
秦思省背着包裹,里面除了些许干粮,还有萧浅之前送给他,他一直不曾舍得穿在身上的棉袄。
看着集市处处充满离愁的场景,秦思省没有太多的悲戚,经历过亲人的离去,那种离别之苦,早在多年前的无奈中渐渐变成了习惯。
走到萧浅身边,对着杨凌云和方境阁微微施礼,杨凌云笑了笑,而方境阁却是面有不悦。
对着身后挥手示意,一个衙役小跑着走上前来,杨凌云接过衙役手中的佩刀,看了眼秦思省,递到了他的面前。
“此刀名为冬雪,长三尺三,由铸刀大师冷渊经寒铁炼制。虽吹毛断发,却从未见血。”
看着冬雪,虽纤细夯长,但是刀鞘着实寻常,即便纹有腊梅点雪图案,也点缀不了其身的黝黑暗淡质朴无华。唯一让人侧目的,是刀柄末梢点上去的那颗绿石,虽深嵌其中,却不掩其晶莹剔透。
秦思省看了眼萧浅,虽不知杨凌云意欲何为,终究还是伸手接过了佩刀。
“此去路途颇远,一路凶险未知。一路安稳尚好,若是延期误了大事,皇上怪罪下来,没人担待的起。”
秦思省怔怔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一直想着能够悬着把佩刀,做回那朝廷人,只是此刻,杨凌云所为,让他始终觉得多了几分身不由己的凶险。
杨凌云看着秦思省,阔步走近几分,贴着秦思省的耳边,嘴角微微上翘,“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至少,还有的选择!”
“你协同萧亭长一同将众人送往肃州,然后跟随众人前往京城外郊建造通天大佛。”
秦思省听了杨凌云的话,微微眯了眯眼咧着嘴一番傻笑。有声有色的学着萧浅将佩刀悬在腰间,抬起头咧着嘴点头应了一声。
随着村中男丁登记在册,方境阁对着杨凌云微微抱拳便先行离开了。秦思省看着方境阁的背影,左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佩刀,心中稍稍有些激动。
踱步走到村口,低头看了眼佩刀,秦思省不曾拔刀,眼前便缓缓站住一个人。
冷若冰霜的陈听雨,此番脸上稍稍多了几分暖意,只是在秦思省看来,依旧那般难以直视。
“秦思省。”
听着陈听雨的声音,秦思省抬起头,眯着眼看着陈听雨那早已映在脑中的面容,缓缓将手撑到了袖子了。
“我......”
秦思省佝偻着腰,看着支支吾吾的陈听雨,嘴角轻轻的笑了笑,道:“其实,若是没有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迫使自己离开东阳村。”
“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样说,会让你死!”
在秦思省面前从不曾低头的陈听雨,此时埋着头,声音有些颤抖,更是有些紧绷。决然的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氤氲的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确实很讨厌你,那样的随心所欲,那样的眼高于顶,那样的目中无人......”
一直风轻云淡不为任何人侧目的陈听雨,此刻有些近乎于癫狂的嘶吼,面目狰狞的看着秦思省,心中积怨的怒火因为秦思省的不屑一顾而喷发。
“你永远在嘲笑世人,却又在被世人嘲笑!你肆意妄为,执着于以往!你将自己尘封在秦家老宅内,活着自己的世界!我曾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你的世界崩塌在你的眼前,你是否还是那般的傲然一切!”
听着陈听雨的话,秦思省静静的看着,没有丝毫的动容,也没有丝毫的神情。
“所以,你将我拽到了现实世界。”秦思省淡淡的笑了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