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水光潋滟,烟雨蒙蒙,纷纷细雨洒落大地。
春日里是多雨的时节,在苏锦瑟回来后第二日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落雨成了春日里一番好景象,风雨中摇曳的花朵亦是格外的美丽,仿佛在与天降之雨做斗争,坚强的盛开在花枝上,不被雨水打落。
凉凉的微风吹拂过来,苏锦瑟抬手理理鬓角的发丝,凝视着街道上匆匆来往的行人,雨点落在地上上溅起水花,打湿了行人的鞋面,却也自顾不暇。
苏锦瑟回来的消息一经传开,朝廷又是一阵浮动,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开始思考前退,北定最有势力与承乾帝争斗的苏锦瑟回归,便再次将其他各方势力压制,他们能走的只有两步,要么与苏锦瑟合作背地里对苏锦瑟这方下手,要么单枪匹马掀动皇位之争,然而前者最为委托,一旦走上后者这条路,便意味着将受到承乾帝与苏锦瑟双方的打压,实在难以出头。
在大家都议论纷纷,各有主意的时候,苏锦瑟却是没如众人所想那般乐观。
朱雀符到手后,她牢牢将北辰王府的生死握在自己手里,却又陷入了另外的情况里。
苏锦瑟与傅孜然的会面一直在外,连日的落雨让人有些多愁善感起来,苏锦瑟近来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站在窗前望着涟涟雨水。
傅孜然拿着一封信与那支被苏锦瑟藏在袖间带回来的箭矢走上前,递到苏锦瑟面前。
苏锦瑟望着那支箭矢,秀眉微微蹙起,而她却是将眼眸落在了那封信上,随后抬眼看向傅孜然。
“这是王爷的遗书。”傅孜然单独将信递给苏锦瑟,如此说道。
苏锦瑟眼眸中快速划过一丝惊讶,望着傅孜然手中的信,却是没有勇气再去接过,曾从南初洵那里拿到的信件中,里面书写着的内容让苏锦瑟深刻,而这封真正的遗书上面将会书写着怎样的内容,苏锦瑟有些没勇气去面对这里面所说的事情。
想了很久,苏锦瑟才缓缓抬手将那封遗书接过,薄薄的一张纸,苏锦瑟却觉得无比的沉重。
“里面写了什么?”苏锦瑟还未拆开火漆便率先问道,问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声音略带颤抖。
“虽然我知道里面的内容,但还是得郡主亲自看,或者您一时接受不了,您回去将译书给解出来也行,只是那样会比较麻烦。”傅孜然正经的说道,往日里儒雅的气息被现在这份硬朗给取代,少了温和,而是说得简明。
“译书?”苏锦瑟低低重复其中二字。
“是,这份遗书乃郡主得到朱雀军的认可后才能得到,但译书却不同,译书是我后来放进王府之物,郡主好似误会成兵书了,所以一直未曾想过要解开,现在也没必要了。”傅孜然将自己曾做过的事情给苏锦瑟坦白,注视着苏锦瑟的态度,却见她始终有些愁思,又道:“郡主在为这支箭的事所忧,可需要派人去查一下这箭的来历?”
说着,傅孜然仔细端详起手里拿着的箭矢,箭羽处有着一个细小的符号,且箭矢上有个能穿线的孔,能牵上线后射出去还能拔回来。
“这箭并不像寻常人家会用的,杀手用得较多,上方有标记能从这上面着手调查。”傅孜然看过之后给出苏锦瑟这样的答案。
苏锦瑟望着那支箭,嘴唇紧抿。
“不用,我见过这箭。”苏锦瑟犹豫良久将箭矢从傅孜然手中拿过,转动着箭矢看了好半响才轻声说道。“这是洵王府的箭。”
苏锦瑟不止一次见过南初洵射箭,他射出的箭矢上有那个细小的标记,苏锦瑟记得很清楚,这才是她之所以烦恼的原因。
射箭的人是谁,苏锦瑟不明白,但这支箭绝对是出自洵王府,苏锦瑟不可能认错。
至于为何在那样的地方,洵王府的人会突然朝她射箭,苏锦瑟想不明白,也不愿往深处去想,所以她才会纠结于这件事。
“洵王确实带人下到崖底去找郡主了。”傅孜然说这句话没有反驳南初洵会下手,也没肯定是南初洵下的手,却是有种误导在其中,南初洵的出现,以及射向苏锦瑟箭矢总要有个解释的。“郡主相信洵王?”
这一句话问住了苏锦瑟,答案很明显她是相信南初洵的,否则她早已与南初洵清算这笔账了,然而她没这么做,甚至没有去询问南初洵关于这件事的丁点情况,反而是自己在为这件事发愁,摆明她就是相信南初洵不会伤害她。
“罢了,这件事我另找机会找洵王问问。”苏锦瑟敛起思绪,将箭矢收好,不想多谈。
然而,傅孜然却不允许苏锦瑟出现这种优柔寡断的做法,苏锦瑟身上如今背负的不仅仅是北辰王府,还有百万朱雀军的性命,容不得她有丝毫的犹豫与难以抉择,她必须每一步都做对来,才能护住这些人的性命,稍有差池将会赔进去太多人的性命,所以她不能出现这种不愿面对就逃避的想法!
傅孜然将那支箭握住,不让苏锦瑟就此了事,口气越发严肃的说道:“郡主,您现在没有任何犹豫与逃避的机会,你要明白自己责任,出现这种事情无论您如何想,您最该做的事情是将真相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