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听后嘿嘿一笑,道:“挺好。”
陈杅白了一眼,道:“怎么着能在高手榜上挣个名声才好,不过十多年前你能跟那天下第一的女子三剑换三弦,现在大约又能如何?”
老吴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约莫着只能换那风姓女子两根弦了。”
陈杅听后怀疑道:“人家可是天下第一!”
老吴听后也不反驳,只是小声道:“十年前,裴瑜在我之后败给了她。”
陈杅咽了口唾沫,伸出拇指道:“强!”
老吴听后咧嘴一笑,道:“可俺老吴相信,只要那风姓女子还没过天门,这天下就终究会有人能打败她,想着世间千百年,那曾有不败之人?”
陈杅听到惊喜,连忙道:“老吴,那本世子如何?有没有机会与那女子第一过上几招?”说着陈杅拍了拍腰间铁剑,听到竟有机会将那天下第一拉下马,兴奋至极。
老吴听清陈杅话语后貌似认真的上下看了面前世子,又看了一眼那把陈杅腰间那把铁剑,懒散道:“约摸着可以吧”
陈杅白了一眼面前老人,道:“那人当真有这么厉害?”
老吴瘪了瘪嘴,道:“当真!”
陈杅摇了摇头,又看向老吴,道:“老吴,我学剑也有三个多月了,是不是也考虑下该教我剑招了?整天挥剑练剑着时学不到本领。”三个月来每日皆是挥剑练剑,陈杅早就有些耐不住了,整日干这些到何时才能成为剑仙?
老吴咦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头道:“公子,今日三百下挥剑,一千下刺剑可曾练完”
陈杅瞪了一眼面前老吴,但又有些心虚道:“年关将至,不缺这几日,是吧”
老吴瞥了一眼, 没有说话,陈杅尴尬一笑。
藏华楼四层,依旧昏暗的房间并未因新年的到来而变换一种颜色,似乎永远都是如此,但桌台上摇曳青灯,黄纸卷章,更显出一股让人透不过气的味道。
一身黑白大氅,鬓角微霜的老人端坐于案前,手提紫泥茶壶给面前之人倒上一杯清茶,面容和煦。
田穰宜放下手中古卷,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之人,淡淡道:“玄巽削番势在必行,北雍可做好决断”
两鬓微霜的老人轻饮杯茶,轻笑道:“那是他司马家的事,而北雍二十万铁骑,姓的是陈。”
田穰宜点了点头,摊开手中帛卷,泛黄帛卷之上画的是玄巽山河图,是陈凛以春秋诸国地图合编而成,较洛安城里的还要准上三分。
枯瘦手指指着图上一个不大的格子,格子里写的辽东王三个字清晰可辨,格子所处的幽州紧靠着边上便是北奴帝国的乌桓州,与北雍格局相似,数十万披甲大军对峙多年。
陈凛惊讶,因辽东王与中山王还有自己这北雍王一样皆是直接与北奴直接对峙,若是削番三大镇边藩王,就不怕司马令如一气之下投了北奴?
青衫儒士嘴角微翘,道:“玄巽天子不敢削我们北雍,怕你反了他,那就去削辽东王,留个中山王来防我们。”
陈凛微微点头,问道:“中山王若是反则四面皆战,所以不敢乱动,是一条看门好狗,而北雍四州一直在我门手里,他管不到,仍姓司马的辽东十万披甲卒便成了最好好除掉的一个强番。”
顿了会,又道:“司马闻伯和司马沧浪倒是滚得远,不惧这些,可我跟司马如令还有那个司马隆盛却挤在了一起,着实是让洛安城难安。”
儒士点了点头,道:“王临川敢提议,洛安天子敢做,辽东王,终究是难逃这一劫了。”
陈凛听后轻叹一声,太武帝五子里唯辽东王司马令如与自己关系最好,但如今却难逃一劫,当真是可惜。
端坐于案旁的阴士看了一眼面前之人,轻笑道:“天下唯有皇家最是无情,但辽东王与皇帝是同胞兄弟,应该不会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