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覃楚雄有史以来第一次接打小女儿告状的电话,在他心里,小女儿和成年男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哭着找爸妈。这样的事,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覃袭兰也绝对是第一次。覃楚雄先是给小姨子和覃若梅分别打了电话,让她们先去一中找覃袭兰。这事,还是得瞒这王群英,否则事情会无法收拾,然后披上外套顾不得找司机自己就开着车往市里去了。小女儿比班上的同学都小,要真是被同学打了,那可就不得了。
覃袭兰没有给王国尧打电话,主要还是想着二老年纪大了,要是知道自己在学校受了委屈,指定非得把学校弄个底朝天。最先赶来的是同在高中部的刘杰,他不但带了早餐,而且已经把事情的经过打电话告诉了覃若梅,“给,吃点。你也真是,早告诉我,我帮你揍那人一顿,今天铁定什么都没有了!”
随后赶来的是肖老师,她已经听了丈夫不少的抱怨。以她对覃袭兰的了解,这孩子一向大度,这得是干了什么事才把孩子逼到这个份上。肖老师的身后跟着一长串的尾巴,无非是杨志云他们这些老同学,也亏得丁康他们还在县一中上初中,要不非得赶上大闹天宫了。
“没事,姐会罩着你,等明年姐也上高中了,看谁还敢欺负你!”杨文丽拍了拍覃袭兰的肩膀,说的是豪情万丈,可惜得到了肖老师敲了下脑袋,“再乱说我削你。覃袭兰,有什么话和肖老师说说,别闷在心里,有什么话是不能摊开来说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覃袭兰在肖老师面前还是有所收敛,只见肖老师摇了摇头,“何必了,你不是一向不怎么计较这些事吗?再说,你就当那是粪狗乱吠,何必较真。你这性子这么犟,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别人爱说,就让她说去,你又不损失什么。明眼人一看,这就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计较,反而是抬举她!”
肖老师说的也不可谓不正确,只是覃袭兰根本听不进去,“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不是小事,事关人品。我没做的事情,谁也别想栽在我头上。”
覃若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早餐,她假都没请,跳上出租车就往一中赶。姐妹俩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哪怕往日里再疏远那也是亲姐妹虽然平日里她也没少对覃袭兰下绊使坏,可这是自己的亲妹妹,她想怎么对覃袭兰那是她的事,如果这个人不是她,那她也不会答应。对一中不是很熟的覃若梅问了不少人,也兜了圈子才找到五班所在。一进门就见一群人围着覃袭兰,估计是在劝说她。覃若梅的性子要比覃袭兰烈的多,也泼辣的多。
当念及妹妹被人如此对待,覃袭兰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已经断了,全然没有往日的疏远和各种不顺眼。覃若梅扒开人群,手指覃袭兰的额头,“你是死人还是怎么的?你怎么这么没用?别人打了你左脸,不回手也就算了,你倒好还眼巴巴的把右脸送上去。覃袭兰,你就这么点出息?你就不能长点心?平日里你不是挺厉害的,怎么,事到临头就怂了!”
覃若梅是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刘杰都别过头不忍看下去了,他绝对不会承认他胆怯了,“姑,您悠着点,这还有别人,多不好看啊?”
火力全开的覃若梅无差别轰炸,立马调转炮头瞄准刘杰,“你小子,我都还没说你,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我说,你跟你小姑一个学校一个年级,虽然不是一个班,你倒是照顾的好啊。你小姑年纪下,你也不懂事吗?有人欺负你小姑,你死人啊,不知道帮她解决啊?不过是一个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货,上拳头会死啊,不想告诉她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姐,形象、形象全没了!”这绝对是覃袭兰有史以来喊姐喊的最真心的一次。
“闭嘴,我说话你别插嘴!你不是想考那什么学校吗?这盆脏水要真是泼你身上,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去。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没有半点成算。这些年,脑子倒是越长越回去了。我告诉,这事了了,你立马给我转学,没我在旁边看着,让婆婆怎么放心你!”覃若梅这些年长得绝对不止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她脑袋。而且她也高三了,班上也有同学励志考军校,她偶尔也会关心一二。就比如在校的表现,政审的时候,表现好没有加分,但若是表现不好铁定会减分。她不喜欢覃袭兰是真,但是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外人破坏覃袭兰的梦想。
覃袭兰和金花的家长都来了,也因为覃若梅的不依不饶,事情还是闹到了校长面前,作陪的是年级主任和齐老师。到了校长办公室后,齐老师一直没有说话。肖老师一句话点醒了他,像覃袭兰这么骄傲的孩子,要真是按照他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那很有可能会毁了这个好苗子。即便不是,可这个人品有问题的结论也会是孩子一生的污点。
校长看了看双方的家长,一方是成功人士,一方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受害者反而是成功人士。对于金花家长一口咬定孩子有说梦话的习惯,一定是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口误而被同学误解了。
覃楚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校长。覃若梅冷哼一声,“是病那就得治,要不要我帮忙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