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用双耳识别,某种略带磁性的吟啸,才是马瓦赫小黑猿的歌声。
带着某种原始祭祀色彩的舞蹈仪式才一结束,路天看到王狄巴这时从人群中重新走出,一双铜锤眼,色迷迷地盯视已经抖得不成人形的女俘。
路天这才恍然大悟,这仪式完结意味着什么,连忙探上身来与海雅耳语:“喂,这大块头不会是要就地做了那个姑娘吧?!”
他口中的热气吹得海雅耳垂痒痒。小黑猿伸手揉了揉耳朵,茫然地望着他。
路天用手比划着:“我说,他究竟要干嘛?是要强/暴女俘虏么?这样做很没有人性唉!”
小路少爷说完话自己也郁闷了,这些红毛家伙是马瓦赫部落的野人,凭什么要讲“人性”呢?这年头不遵守社会道德规范的人类就已经有很多,人性的框框什么时候要凌驾于亚马逊的丛林法则之上?!
海雅似乎看懂了路天的手语。他耸了耸肩,目光淡漠,看起来一副“不关老子事儿”的无所谓态度,或者说即使心中芥蒂,也是无能为力。
路天现在很懂得识别海雅的肢体语言。小黑猿遇到事不关己的情况,就喜欢耸肩,做茫然无辜状;当然,对于关乎小白猿伙伴性命安危的事情,海雅从来不会耸肩,他会暴跳如雷。
那沦为阶下囚的可怜姑娘浑身惊惧颤栗,眼前的庞然大物,黑影一寸一寸遮住了她脑顶的月光。姑娘喉咙中发出的非人尖叫,立时让小路少爷内在的悲天悯人心性油然而生,实在不忍继续围观惨剧。
王狄巴俯□躯,扇形的鼻子鼻翼扇动,低头闻了闻女子两腿之间的气味,似乎是再一次确认,他的俘虏确实是一只美味的雌性。
就在狄巴的一只大手覆上女子的豹皮围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爆发了异动,吱哇喧闹声掠入耳孔。
王狄巴的王后,一只上了些许年纪的母马瓦赫,站起身来,情绪激动,一对铜铃铛在眼眶中跳突,讲话的声音十分尖利。
狄巴的高涨心情被搅和,怒哼哼地回身咒骂了几句。
他的老婆毫不示弱,扬起舢板大手,一掌就挥断脑顶上的几枚树杈。
断裂的树杈斜着飞过,朝向路天坐的位置,呼啸而来。
小白猿正要抱头滚走,身旁的海雅从盘腿而坐的姿势中直接一跃而起,两只脚像安装了弹簧,飞身用手臂挡开袭来的异物。
海雅轻巧地落地,路天的前滚翻正好滚进了黑猿伙伴的怀里。海雅伸臂抱住了他,用嘴唇很温存地蹭了蹭他的头发。
王狄巴和他老婆对骂了起来,吵架吵得很凶,四周的树木都快要被他俩对吼的噪声震得瘫痪。
路天算是看出来了,王想要将女俘虏纳为小妾,原配在关键时刻发威了。那只母马瓦赫一副凌厉彪悍的架势,果然是很能够镇得住的气场,凶狠的面容与声调,丝毫不逊色于王狄巴,这时候指着负心汉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和王后吵架,一群酱油党坐定围观,嘴里嗑着坚果,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马瓦赫部落里有规矩,谁抓的猎物谁有权利处置,这女俘虏是狄巴抓到的,因此他可以选择杀死她,也可以选择“吃”掉她,甚至可以纳她为爱妾。
马瓦赫部落里还有一些传统,配偶之间吵架,其他人不插手干涉,也没有类似居委会的机构进行民事调解。成年雄性马瓦赫为争夺配偶而发动的决斗战役,其他野人也不会参战或是拉偏架。
狄巴的另外几个妻子也围拢在王后身旁,看来二奶三奶这时候与大奶的利益达到了一致,都不希望有年轻美貌的新雌性被纳入王的后宫。
只有梅的表情轻松冷漠,不屑地耸动着上翻的鼻孔,一只手掌伸过来,呼撸一把海雅的脑顶,将小黑猿的一头亮丽长发拨来拢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暴躁的王狄巴这时候是四掌难敌一群泼妇,大约也是觉得自己在部众面前失了脸面,气焰低矮了下去,语调中充满求和的姿态。
不出一会儿工夫,路天十分惊讶地看到,王狄巴搂过了他原配老婆的肩膀,俩人一起钻小树林去了!
路天吐吐舌头,这算是一种什么阵仗?!果然两口子没有隔夜仇,或者说马瓦赫野人们的脑容量的确不大,脑子里装不下什么复杂的情绪,记性也很不好。
对于王狄巴来说,跟哪个雌□/配不是交/配?不能动那个女俘虏,那就动自己老婆吧!而对于狄巴的王后来说,今晚先留住老公的人,明晚要怎么样,明晚再说呗!
野人妈妈梅并没有为长期独守空床而感到不满,照旧抱着两只心爱的孩子睡觉。而梅的两枚大椰果也无法满足海雅的兴致了,小黑猿现在只有躺在小白猿怀里才能睡得安稳。
路天很惬意地枕在海雅的头发上,海雅很舒坦地枕在他颈窝里。
海雅的身体非常温暖,幽幽的一朵小火苗,从体内的最深处向着四肢筋脉和皮肤蔓延。热力淌出他的胸膛,掌心,手指,缓缓传递给路天。
路天在黑暗中悄悄睁眼,望向咫尺之间,一颗安静的头颅,忽然忍不住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