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又要了一支烟一口吸去半截然后把剩下的半截噗哧吐出去眉头一扬说:“老弟冲你对我说话的这股爽快劲我也实不相瞒大哥我是个杀人犯刚从里边放出來想跟你借点钱花怎么样啊”
一听这话陌生汉子心里格噔一下他刚想往起站张二林一声暴喝:
“别动动我砸死你”
说时迟那时快张二林闪电般抽棒在手直指汉子的脑门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里顿时闪射出一股眼镜蛇般的凶光
且说这贩猪崽的小贩也非一般角色啊TMD老子的钱凭啥就给你啊常年在外走南闯北啥人都见过啥场面也经历过黑道朋友也交了不少他以为遇到黑道上的朋友了正欲亮旗号拜山头哪想到张二林倏地轮起木棒动作快如闪电凌空斜砸“咔嚓”一声将猪贩子的脑门砸得鲜血飞溅再一棍子就砸得他身子掷进草丛中的水坑里……
猪贩子被砸懵了双手抱头痛楚地惨叫:
“大哥大大大大……大哥你别这样啊你要钱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张二林杀机已起青筋暴突猪贩子心里害怕浑身抖个不停半跪半蹲地水坑里求饶似地一手捂着脑袋瓜子抬头去瞅站在头顶这个罩上一层丧胆阴魂的大魔头黑瘦脸上的伤疤让人恐怖络腮胡中露出一张大嘴不大的眼睛布满杀气猪贩子还沒等回过神來张二林喝问道:
“你想死想活”
声音沙哑凶狠呵呵声音有点儿独特大概好象不是出自他的胸腔而是來自阴冷的地狱啊
“想活”猪贩子急声说:“我想活呀大哥”
“那好你他妈赶紧掏钱”
“好好好”
可是就在猪贩子忍着剧痛低头掏钱的工夫心狠手辣的张二林再次手起棒落只听“叭”地一声闷响如果说前面两棒子砸得有点儿偏的话那么这一次却是砸了个正着一棒就将猪贩子砸得脑浆迸裂响声一过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卷起一阵凉气化成一股强力犹如魔鬼伸出巨掌使劲把猪贩子甩向一米多远的乱石下
张二林紧紧握着棒子站在青石上凶残打击溅起的鲜血、肉渣、脑浆及坚硬的木棒和同样坚硬的脑骨撞击时溅起的毛发洒在他的身上张二林怕他不死跳下去照着猪贩子又是一通沒头沒脑的乱砸直砸得血肉横飞天昏地暗才罢手
扔了棒子拿了那钱又在猪贩子身上一阵乱摸胡翻弄出一个花布钱袋用手捏捏胀鼓鼓的
“呵呵还有私份子跟大哥我还敢玩这个哩格隆”
抽出钱來粗略数数竟有一千八百多块
张二林拉起猪贩子的两只脚就往林子里头拽他怕放在路边被人发现到了树林深处又惨无人道地用绳子把猪贩子的尸体吊在树上后才返身跑回青石板上拎起被害人买的烟酒、食品等物找了个口袋装上一溜烟儿消失在莽莽苍苍的森林中从另一条小路下山去了
夜幕正在收卷着天边的残云西天一片彤红
苍穹下一弯冷月渐渐升起挂在林梢
森林中这里那里到处被一层幽幽淡淡的氲氤雾气缠绕着不时有夜鸟儿扑愣愣地飞过留下一阵“嘎嘎”“啾啾”的叫声愈发显出了这片荒野远山的寂静与广袤
……
张二林一觉醒來才发现自己睡在层层丛林包裹的干树枝堆上
昨天他杀了人抢了钱和食品后跑到这里狠狠地喝了一斤多白酒又吃饱肚子躺在这里足足睡了一宿害人性命发了笔横财他认为自己真TMD是“艺高胆大”啊哈哈吉星高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人们那些老话说的真是一点一滴都不差至理名言哈他对天长舒一口气把心里压了他整整一年多的大磨盘此刻终于落下地
张二林醒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下意识地捏捏系在腰间的花钱袋还是那么胀鼓鼓的为保险起见将大票抽出分藏于两只鞋内看着这么多的花花票子他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混世魔王一般胜利者的微笑不是那些公安管教甚至兰州拉面馆的小老板都他妈瞧不起我嘛不就因为我他妈的穷人吗
哼狗眼看人低啊人是三穷三富过到老这回我张二林又有钱啦
“嗷嗷__”
这个年近五十的老家伙突然仰起脖子冲着清晨蒙蒙亮的天空狼一样地激情怒吼了一声猛地坐起來
这是一个既自负又迷惘、既知此生罪孽深重又不甘示弱矛盾交织的诡异灵魂坐起來后几秒钟前还显露在张二林脸上的那种极其张狂的表情和得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睛里流露出的几丝怯意毕竟人活着就离不开这个现实的生活与世界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拧着眉头在想眼皮一眨一眨的
最后张二林拎起剩余的食品向森林外走去下山TMD
他决定奔勃利县
此时此刻远在悬圃县的追捕他的肖子鑫他们又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