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一怔,宁瞳儿惨叫着,抱着头不停地在床上翻滚着,
他的脸一下子苍白了,扑上去一下子揭开了她的面具,
“瞳儿,瞳儿,”
他是这样恨她,他发誓不会原谅她,要报复她,折磨她至死,
但是,在这一刻,他脱口而出的还是“瞳儿”两个字,
银白色的面具被抛在床下,宁瞳儿全身都在发抖,娇小的脸孔已经白得沒有一丝的血色,
她双目紧闭,嘴唇也白得泛紫,竟然是晕了过去,
慕容烈抱起她,猛地去踹开了卧室的门,对着外面喊道:“叫医生过來,”
**
就连现在被抓起來的宁如海都不知道:当初韩清逸给宁瞳儿催眠用的是什么方法,而解开催眠的又是什么关键词,
其实,就是一句话,,
慕容烈,我恨你,
今时今日的一切,就是韩清逸一手造成的,
他给宁瞳儿催眠设置的关键词是“慕容烈,我恨你,”只要宁瞳儿亲口对慕容烈说出了这句话,她所有被封存的记忆都会被找回來,不再是一片空白,
但是,能让宁瞳儿亲口说出这一句话,那么境况已经是到了非常糟糕,或者说是宁瞳儿已经深恨着慕容烈的境地了,
那么,即使是解开了催眠,找回了以前的记忆,这两个人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先不说慕容烈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会让宁瞳儿这么恨慕容烈,那么他必然是做了让宁瞳儿极为痛恨极为憎恶的事情,既然这样,就算是解开了催眠,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改变了,
此时此刻,在美国旧金山,
韩清逸坐在沙发上,表情淡漠地用修长洁白的手指拂动着古琴上的琴弦,蓝宁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乖得像一只小猫一样,乌溜溜的可爱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上的红苹果,灵活细白的手指不停地转动着水果刀,长长的红苹果皮沒有断裂,一圈一圈地垂下來,
很快地,他将苹果削好了,拿过去给他的韩少:“少爷,吃个苹果吧,”
韩清逸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己吃吧,”
“……”蓝宁张了张嘴,很想求韩清逸吃这个苹果,但是又不敢,于是他拿着苹果眼睁睁地看着韩清逸将古琴从自己的膝盖上放下來,然后像他一贯的习惯一样,翩然走到了窗前,双眼悠远地看着外面的绿树,
蓝宁知道,韩少又是在将这颗树当成了韩家别墅里那棵荔枝树了,
或者更确切地说:韩少又在想宁瞳儿那个白痴女人了,
不,不对,韩少根本是沒有一刻不在想她,简直就是无时无刻都不能忘记她,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他还小,他不懂,
不,他永远都不懂,也永远都不想懂,
蓝宁狠狠地将苹果放到嘴边,像是泄愤一样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甜美的果肉在洁白的牙齿间渐渐变成汁液,蓝宁像个生闷气的孩子一样,大口大口地咬着苹果,
而韩清逸仍然站在窗前,窗外的树很绿,,但是到底不是那棵荔枝树,
再也沒有同样一棵荔枝树了,
再也沒有同样一个宁瞳儿了,
有时候,连韩清逸自己都忘记了是为什么要这么爱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将她这样刻到了自己的骨子里去,好像与生俱來的本能一样,就是那么喜欢她,
韩清逸不相信命运,
不相信报应,
他什么都不相信,
他只相信自己,
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只有自己亲手掌握的,才是实际拥有的,
可是对于宁瞳儿这一个刻在心里的最爱,和最痛的存在來说,他不得不相信:如果人真的有上辈子,大概他真的是上辈子就欠了她的,
或者,上辈子开始就爱着她,
像现在这样,爱到刻骨,爱到绝对不能放手,
爱到……宁可玉石俱焚,宁可抱着她一起从悬崖上跳下去,也要和她在一起,
也要不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绝对,不能,
**
慕容烈坐在床边,他静静地双手交叠,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宁瞳儿,
他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
他不知道,
为什么医生说她沒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心疲惫……又是身心疲惫,慕容烈对这个词厌恶之极,医生根本是故意的吧,
他就是要用他的那一套说辞來做说客,放过宁瞳儿,才老是对他说着无意义的话语,
慕容烈刻意地不去想医生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宁瞳儿,然而眉头仍然越來越皱的更深,
她还沒有醒,
为什么说她什么事都沒有,却还不醒过來,
这和上次她在密道里昏过去不一样,就在不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