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一切,痛苦而畅快地呻吟。
她的弟子围了一圈,有如一道五彩的栅栏。男女交合,在她的眼中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天气有些凉了,有姑娘上前来,往他们身上披上了麻衣。卞和问她叫什么,她说她没名字,宫里人都叫她“女荪”。****发泄,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她从天上回到了人间,他从奴隶渐渐变成了庶人。两人慢慢成了正常的人,相拥相抱呢喃着,不知夜渐深,头顶的星河旋转了半圈了。
而在楚王殿前的高台上,熊眴和大夫们进行了周密的安排,睡不着,孤独地跪在神坛前。台下的男女在唱着跳着,男男女女毫无顾忌地尽情嬉戏调谑,而更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堆旁,有无数男女在发泄****。这体现生命活力的场景又让他对自己难以康复的身体绝望。他所能做的,就是向先人祷告。
熊眴并非一个无能的人,也不是个没有理想和抱负的人。他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将先王留下来的疆域治理得井井有条,城内凿井,田野修渠,使国内充盈,让百姓安居。他与周边国家都很友好,跟早在一百多年前就闹翻了的夔国恢复了关系,还开启了濮地,让先王留下的疆土稳固富强了。然而地盘到底有限,财力兵力也不足,这与先王所期待的扩大版图还有很大差距。更糟糕的,是自己身体突然垮下来了,他空有一腔志愿,也难以实现了。来到先祖奋斗的地方,经卞和的那一番话的刺激,使他强烈地感到对不起先王。
熊通巡视了一遍过来,见哥哥跪在这里祈祷,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便走过来好言道:“哥,夜凉了,露气浓重,进去吧。东西在卞家人手里,他们都是楚人。女荪会打探出情况的。”
熊眴站起来,望着西山,可是什么都没有。
原以为找宝很难,卞和的出现让他触着了那东西,却又为几句偈语而忧虑。“拥者为王”自然是懂的,可“地动山摇”是什么意思呢?他心不踏实,忧喜参半。
熊眴还是很小时候来过这里,是他的父亲熊坎带他一起来的。父亲向他讲述着先人受天子压迫的历史,讲先人在荆山奋斗的艰苦,但他感受不深。现在父亲早已作古,他也执政十有七年,重到故地,才感到先王艰苦卓绝奋斗的不简单。那《犁田歌》的舞蹈和唱词,都是先人传下来的,他没想到民间还保存着它的原貌,因而感触颇深,心情也随之沉重不堪。
他望着西山,这时候,那里似有一团白雾,你感觉到它的存在,但定神凝视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喃喃道:
“我只担心,会给我们的子民带来灾祸。”
熊通年轻人胆大,安慰他说:“你放心,这是上天的安排,既然现形,就不会主祸。”
熊眴的担忧不是兄弟想的这么简单,他说:“我还担心,天子和诸侯们也会测到这里,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熊通对哥哥很尊重,但对他谨小慎微的作风向来不以为然,他倒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他不好埋怨这位对他一直友爱的兄长,只是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早就把要道口都布置了岗哨,不准任何人随便闯入。他硬把哥哥扯进殿去,要他睡一会儿。要离开时,兄长特地嘱咐熊通,不可吓了那个小伙子,慢慢地掏出真相来。
熊通点头,离开了兄长,自己也毫无睡意。他忠于职守,为哥哥为国家承担着许多责任。哥哥越是身体不好,他就越是要加倍警觉,何况兄长说的是,荆山之宝可能引起许多麻烦,半点也马虎不得。他将兄长安顿睡下后走出大殿,来到高台,忽然望着下面戏台上的舞蹈,脸上的肌肉不觉抽搐了几下。
此时舞台上,另一些女巫装疯卖傻地跳着堪称****的舞蹈,惹得男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连那些守卫的兵士们也都不自觉地将脸朝向了舞台。随着鼓声越来越急骤,那些女子似乎忘了自己。在火把和烛光的映照下,那**足以让男子筋骨酥软,那动作足以让人发狂。
他猛想起了女荪,女荪可能正与那个小子搂在一处呢!
好在他更大的梦想是扩大楚国的疆域,并非男女**。为了实现远大的抱负,他准备承担任何压力,准备克制任何**。这鼓声传递给他的是另一种情绪,那就是战场上的厮杀。
这鼓声传到河边和野外,给野合的少男少女们壮了胆,又好似一剂催****,使他们沉浸在****的颠狂享受中。卞和第一次与女子的**接触,说不出的狼狈,说不出的兴奋,与女荪直玩得精疲力尽,满身狼籍却不知疲倦。
他将香草挂到她的腰。她则将带着爱的遗物的亵衣塞进了他的衣服。姑娘们拨开了火堆,加了些干柴,他俩坐到火堆旁,她又说话了:
“我是大王身边的人,大王奉上天之命,将我给你了。我王进山,是荆山之宝显形,山外都看得见。荆山之宝主我楚国兴旺,你要告诉我实话,荆山之宝在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卞和根本就没有想瞒她:“那是一百多年前先王熊渠传下来的。无论大王找还是不找,我们都会给楚王的。可是会有什么结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