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怀中,指着公上的酒碗:“不行,我都干了,你也得喝完。”
公上看着代金显,意思是“碗里的酒太多了,一口喝不完,怕醉。”
代金显明白他的意思,正不好开口,陈高华却说:“好,小颜,干了,人家李同志都干了,你不干就是对李同志不尊敬,干。”
公上在众人一片“干”声中,他也一口气喝完了碗中的半碗酒。他趁机夹了一块红烧猪肉吃。
几两酒下肚,李同志倍感精神焕发,豪情倍增,主动打了半碗酒,端在手中:“小颜,我从来不喝酒的,刚才你敬了我,我也敬你一碗。”
公上心里骂了一声“婊子”,双手挥着道:“不敢当,不敢当。”
陈高华端过李同志的半碗酒,不管公上愿意不愿意,塞在他手中说:“人家李同志敬你的酒,是给你面子,快喝,快喝。”
马施工表情略有不快,但又笑着说:“李同志敬的酒,你必须喝,必须喝。”
公上观察到马施工的心理变化,由于他们二人是“神”,得罪不起,只好干了。
正在此时,蒋中天端着一碗饭,为了显示他和代金显的特殊关系,到代金显背后说道:“小颜的酒量真不错。”
这本来是一句好话,但因平常公上对蒋中天特别掺事的行为看不惯,便趁机说:“蒋日龙,来来来,马施工和李同志是我们的贵客,快来敬两碗。”
众人听他叫蒋日龙,哄堂大堂。代金显说:“这个名字取得好,贴切,真是个日龙包。”
蒋中天不怒反喜,说道:“好,我也来敬二位干部一碗。”
说着便走到公上背后,公上正乐得起身让坐。
李同志半斤酒下肚,显得已无所顾忌:“小颜,你不走嘛,我不想和他喝酒,就想和你喝。”
公上喝了半斤苞谷酒,神志虽然清楚,但头显得很疼,便说:“蒋日龙是我们队上的大力士,他有意敬你的酒,你又何必拒绝呢?”他边说边站起来,把蒋中天拉在他的座位上:“蒋日龙,坐下快敬酒。”
蒋中天胖胖的脸上,双眼笑成一条缝,诚心诚意地向二位客人敬酒。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清凉山工地结束,工地要搬迁,住地要转移,人们收好行李、衣服、用品、碗筷,剩下的粮食、炸药、工具,随代金显、印发中翻山越岭,来到一座刚搭好的工棚。
各人依旧找位置罢铺。
工棚向南的末端用木头隔了一间小房,可容一个人睡觉。小房外的两米处,用石头磊起一个灶,灶上放了大铁锅。灶的四米开外,都是些凹凸不平的大、小石头,有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
工棚下方有一块约五亩宽的平地,地上长满了茂盛的树林、花草。太阳被植物遮盖,照在地上形同虎豹斑花。
一条小溪顺山而绕,溪水透明如境,几片树叶漂浮水面,顺水浮游。深山天小,高的是山,低的是云,峻的是岭,陡的是崖,响的是泉。涧深无底,怪石嶝嶝。
山丛中松树、柏木、槐树等不知名的草木,有的高高大大,有的弯弯曲曲,奇形怪状,应有尽有。
林中飞禽啼鸣,走兽起舞,碧纱笼罩,此起彼伏,“岭中只闻千树吼,涧水戏花万木羞。”好一副山水林立,百花争艳,禽兽啼鸣的自然风光。
一群人住在工棚里,下午三点过,陈高华满头大汗,手里挎着一件军干服,上身穿着一件背心,气喘喘地领着一男一女来到工棚。
男的年龄大约三十岁,留着分头,瓜子脸,中等身材,穿一套蓝色军干服。一到工棚便叫:“代金显!代金显!你把老子喊过来,老子来了,你还不出来?”
代金显在小屋里睡觉,惊醒后听见声音说道:“哪个,王老四来了吗?老子在睡觉。”
王老四站在灶旁边喘气:“睡个锤子睡---,快起来,王玉兰也来了,老子有话给你说。”
王玉兰年龄大约二十岁,较胖,较黑,头发不长,穿一套天蓝色衣裤,脚上穿了一双丝光祙和解放鞋,站在工棚末端小屋的石头上。
代金显从小屋里钻出来,打着一双光脚,说道:“出来了,出来了。”看见王玉兰就说:“来了哈,快,把行李搬进来,这就是为你搭的房间。”
王玉兰叫了一声“代师傅。”陈高华把她的行李搬进了小棚内。
王老四拉着代金显到工棚里,坐在公上的床上说:“代垮头儿,你龟儿子又球不说清楚,早晓得这么恼火,老子就不来。”
“垮头儿”就是包工头的别呼。
代金显坐在床边,一只脚掉在床下说:“你不来,你不来算球,有的人想来还来不成呢?要想挣大钱,又不想吃苦,天下那有这样好的事。你打空手上来都在叫苦,他们背一百多斤还要天天上、下山,你叫啥子叫?”
王老四伸了一下舌头,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陈高华脱了胶鞋,也上床围席而坐:“刚来都是这个样子,过几天就习惯了。”
王老四说:“拿钱不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