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的动作,居然像个学艺已成的泥水匠。李小民早就学过砌砖,公上都砌了三行砖墙了,他还在挂吊墨线,不知从何下手。
徐昌胜师傅走到他身边帮他、教他,他才慢慢的开始砌砖。
颜文金看见公上刚学砌砖的动作就这么熟练,内心很高兴,但脸上表情仍是严肃,走到公上身边:“砌墙不仅动作要快,而且要好,沙浆要均匀,墙面要干净,砖要压缝,上下要对称成‘工’字型。”
经颜文金点拨,公上一下就领悟到了泥水匠砌墙的精髓,不到半天时间,他就砌好了中间这匹隔墙。
徐昌胜与颜文金同时来检查公上砌的墙,徐师傅指着公上问颜文金:“他原来干过泥水工?”
颜文金笑着说:“干个屁!在屋里种庄稼,从未出过门。”
徐师傅惊奇地说:“这个家伙真机灵,一学就会。”
公上见李小民的墙只砌到一半,便主动过去和他一起砌,李小民比公上大几岁,见公上先砌好一匹墙,感到很不自在。见公上没有卖弄的意思,便高兴地与公上一起砌墙。
下午砌靠灰,公上和李小民都是第一次。公上学师傅们刮靠灰的模样,左手拿灰片,右手拿木沙掌,用木沙掌在沙浆桶里一凸,将沙浆放在左手的灰片上,转向墙边,灰片对准墙下方,木沙掌将灰片上的沙浆由下而上往墙上刮,沙浆自然均匀的贴在墙上。
贴上二平方米左右,趁沙浆收汗前,用木沙掌使劲来回上下搓动,多余的沙浆粉刮下,凹陷处再用少许沙浆抺平,再用木沙掌来回赶动,平整均匀后,趁收汗前,再用铁灰刀抛光。不一会儿,一匹光滑、平整、均匀的墙刮上了靠灰,出现在师傅和众人面前。
徐师傅和颜文金来验收时,徐师傅看了后,一边摇头,一边嘴里发出“喳、喳”的声音称奇。转回看李小民时,他刮的靠灰在墙上还不到五分之一,而且凹凸不平。沙浆收了汗,赶又赶不动,只好将沙浆刮下重做。如此三番五次,速度当然就慢下来。
徐师傅走到他身边,没有发火,亲自用手操作给他看,并教他要领。他非常自卑而又谦虚的认真学。
徐师傅教了一遍,转过来对公上说:“小颜你过来帮他一起做。”
公上心里对自己提前做好一匹墙,给李小民难堪,心里极不是滋味。但他又不是有意的。听到徐师傅喊他,他赶紧把工具拿在手上,走到李小民的另一端干起来了。
他边干边用手给李小民示意,怎样刮灰,怎样赶灰,怎么掌平等技巧,李小民会意地模仿公上的动作,不一会便上手了。
第二天上午,徐师傅叫公上,李小民学砌滾子砖。滾子砖一般用于窗台下方,幺二墙的滾子砖,一半砌在墙体上,一半悬空,横扁立,上大下小,其工艺十分考究,稍不注意,便做不到位。
滖子砖的关健是打沙浆,上厚下簿要均匀。不学会此法,就是出了师的泥水匠都难一次性完成。李小民做一个窗台,徐师傅站在旁边观看。公上做一个窗台,颜文金站在旁边观看。
公上昨天便留意观看了二位师傅在齐滾子砖时的动作和程序,他依样画葫芦,用砖刀在砖的两侧面抹了一层约一公分厚的沙浆,右手将抹好沙浆的砖立放在窗台上,一半悬空,然后再放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一袋烟的功夫只剩下最后一块砖的位置了。
他将最后一块砖的两面抹上沙浆,放下砖刀,两只手轻轻的将最后一块砖塞进去,然后用砖刀敲了两下。最后闭上右眼,弯下身来,用左眼斜视一下滖子砖的线条,觉得无异后,便看着颜文金。
颜文金表情复杂得啥都没说:想说没有做好,又找不出毛病。想表扬他两句,又怕公上得意忘形。
徐师傅见公上这么快便砌好了一个窗台的滾子砖,走过来东看看,西看看,上看看,下看看,里看看,外看看,看后对着颜文金说:“他还学什么徒呀,他一看就会,还能教他什么呢?”
颜文金显得十分得意和神气:“哪里,徐师傅夸讲了,他黄瓜才起蒂蒂,还差得远得很,望你还多教教他。”
徐师傅一面回头走去,一面说:“这样的徒儿好带。”便回到李小民身边,见李小民一块砖都没砌好,生气地说:“你比小颜多学手艺好久,人家什么一看就会,只有你像猪一样的笨,掰着手教都学不会。”
他这样骂李小民,公上和李小民都很尴尬。公上觉得因为自己连伤三次李小民的自尊心,心里过意不去,非常抱歉地看着李小民。
李小民被师傅越骂越心慌,越心慌就越做不好,然后被师傅叫到一边,看着师傅操作。
整个工地近几千平方米的建设,不到一月便提前完工,公上分别和徐师傅、李小民等众人告别后,便同颜文金到西昌城里。
颜文金早就带信叫颜碧玉到城里一个朋友家来接他和公上,颜文金带着公上到了朋友家后,颜碧玉见到弟弟学艺归来,脸上露出一点点久违的微笑。
吃了午饭,颜文金安排公上给朋友的一个房间打三合土。第二天,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