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跳到水塘里,和颜定平一起戏水。
公上近五岁,站在路边上又跳又笑。
自古男女有别。全队的男、女社员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哑口不语。张子洪骂道:“我还以为有好了不起,找了个啥子了不得的女人回来?原来是找了个妖精回来,真是伤风败俗,丢人现眼。”
颜品文、颜定正也在一起掰包谷,听后默不作声,也认为李玉珍过份了。
晚上,颜品文把颜定平骂了一顿。颜定平听骂,但不当回事。
第二天,颜定平去找张子洪开结婚证明,张子洪不仅不开,还骂道:“我们贫下中农的子女怎么能嫁给你一个富农份子的子女,你休想在我这里开手续。”
颜定平和张子洪吵了一架,回到家里给颜品文说了此事。
颜品文叹了口气:“现在天天在讲阶级斗争,划清界线。张队长不开证明,我们把他没办法。你们办不到落地证,小李便办不到迁移证过来,没有迁移证,就不能在生产队落户,落不到户就分不到基本口粮,也不能出工挣工分分粮食,没有粮食吃,你们怎么过日子?”
颜定平知道父亲所言非假,气得捶桌子,怒吼道:“我要去把张子洪杀了。”
过了两日,这一对好鸳鸯被活活拆散。李玉珍哭着告别了颜家,颜定平顺便将二弟颜定正带出去学石匠,送李玉珍回家。
一九六三年,为了逃避富农成分,颜品文请人做媒,将颜定平招郎上门,与石岭乡一个逃台军官遗留在大陆的孤女魏清华结婚成家。
逃台军官在大陆的家人,虽然没有戴上帽子,但地位和地、富、反、坏、右的成分差不多,可谓门当户对。
颜定平成了倒插门的女婿,他自作聪明,又采用瞒天过海之术,想让人不晓得他是富农成分,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颜中才。但没过多久去转户口,一下子就露陷了。虽然成分没瞒住,但从此他便更名为颜中才了。
生产队学城里人,办了个幼儿园,凡是七岁以下的孩子,都要到幼儿园上学。好在上幼儿园不论成分,公上六岁,自然成了幼儿园的学生,全生产队有十多个适龄儿童上学。
幼儿园的老师是个男的,叫杨本生,他会拉二胡,喜欢唱歌跳舞,张子洪便叫他当幼儿园的老师。
幼儿园没有场地,没有教室。杨本生便把十多个孩子全部装在一间保管室里的一个打谷子用的拌桶里。拌桶直径约有两米,有六十公分高。装好孩子后,站在拌桶边说:“同学们,大家听话,我教大家唱歌哈。”
孩子们望着他,很听话。随之杨本生便唱:“太阳出来罗嘞……”
他用右手打拍子,孩子们跟着唱。见孩子们全在唱,杨本生很高兴。又领着唱“喜洋洋罗郎罗。”
有的孩子唱不全,只唱“郎啰。”
杨本生继续:“挑起扁担郎郎采、光采、上山岗吆”这一句太长,孩子们都只唱了最后两个字。
杨本生又教了几遍,大多数孩子都会跟着唱。杨本生见公上能唱全,便抽他唱。
初生牛犊不怕虎,公上站在拌桶边上,见样学样,也用右手打着拍子,唱完了这首歌。
唱了几遍后,孩子们便不听话了。大的打小的,互相打,打不赢的就哭。杨本生哄了这个哄哪个,还是一团糟。
杨本生人长得矮小,性格又急,招呼不住,便骂道:“你们哭、哭、哭,再哭老子就不管了。”
孩子们不懂威胁,继续哭。
此时张子洪正好来到保管室,杨本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跑到地坝里向张子洪说:“张队长,感谢你做好事照顾我。我不是这个命,吃不下这个饭,麻烦你另请高明,我干不下,我还是去担我的尿桶,谢了哈。”说完便走了。
张子洪见里面哭得一团糟,向在地坝里晒谷子的保管员刘得金说:“快去把他们的大人叫来带走。办办办,办个球的幼儿园,老子不办了。”
这个幼儿园只办了半天的半天就散了。
十多年来,生产队的人每天午时和夜晚子时都会听见雄鸡打鸣,因找不出根源,就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没有人把它当回事。
一天,来了几个地质人员寻宝,测得颜品文房屋右侧白虎坡下藏有活宝。此事轰动彭家沟,人人交头接耳,奔走相告,并以讹传讹,说白虎坡下藏有金鸡,乡亲们方才明白是金鸡子、午之时打鸣之源。
不久后,地质人员带着设备和工具进场,在天鸡修行的凤穴凹处架起设备,将一根长两丈,直径二十公分左右的钢管打入地下深处,几天后取出地下宝物走了。
颜品文想起谢道士的吩咐,心里很着急,既不敢与外人道,也不敢阻止。
说来也怪,就在这几天,大人小孩都去看热闹,公上却无疾生病,在床上睡了几天,宝物取走后他才恢复。
乡亲们若得若失,不明所以,议论一阵后便随之遗忘。从此后,乡邻子、午之时再也闻不到雄鸡打鸣声。而颜品文则感到撕心裂肺地疼痛,但又无可奈何,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