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城市不大,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旅馆。du00.com大概越是平和的地方就越对动荡的生活有幻想,这家在一片黄叶点缀下的旅馆名字叫做“游侠之弓”。不过也有可能旅馆老板当年是一个真正的游侠。安格很喜欢这个旅馆的名字,因为猎人也总是在游荡,而且主要武器也是弓箭。
旅馆大堂里人不少,不过因为北方在打仗,位于交通要道上的小城旅人多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埃尔文等人运气不错,正好还有一间有三张床的房间,不用去挤通铺了。毕竟三人这一年多下来基本上没怎么花钱,现在还带着四百多枚金币,算得上是一笔大钱了。尤其罗杰姆还带着要交给阿尔巴的银行存据。能够住单间怎么会都安全一点。
三人随着服务生到房间后,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轮流去公共浴室洗了个澡。罗杰姆在石城的医疗站工作以后,平时对于卫生的要求越来越高了。时间尚早,安格早就按捺不住要拖着埃尔文和罗杰姆去城里转转。不过房间里的那张看起来还算舒服的床早就抓住了埃尔文的心。等安格和罗杰姆带着一点金币出门之后,埃尔文在房间的门窗处都做好了警戒设施,然后把装着金币、存据和推荐信的钱袋放在枕头下,欢呼一声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安格此刻正和罗杰姆走在街上。
长条石铺成的路面打磨得很平整,路上的行人大多面带笑容,罗杰姆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不过外人看起来这让他更像个傻子了。一路流连的事物让安格目不暇接,其实温斯顿并没有太多较之石城内更新鲜的东西,可是整个城市的氛围跟石城完全不同。石城,以及一路过来的北方行省各个城镇,似乎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组成的,无论建筑或是居民的表情,似乎都只有这三种颜色。而温斯顿让安格想到了春天的黑山,甚至比春季的黑山更加的缤纷。
耳边传来一阵琴声,熟悉的三弦琴的声音。安格的记忆中,在那次事故之前,瘸子叔腿还没坏,大家还叫他“帅气贝尔”的时候,总是在闲下来的时光里坐在他家门前弹着三弦琴一边哼唱着听不懂的歌曲。儿时的安格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学会弹琴,就像贝尔一样,被人称为“帅气安格”。寻着琴声看去,前方不远的路边围着一群人,中间是一名正拨动着琴弦的年轻男人。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吟游诗人了吧。”安格想着。石城里没有吟游诗人,他只是在客人们的交谈中听说过有这样的一种人,弹着琴唱着歌四处游荡,为人表演赚取酬劳,当然也时常会扮演小偷的角色补贴生活。
拉着憨笑着的罗杰姆,安格也凑上前去想听一听吟游诗人在唱什么。
“天变了颜色
变成可怖的铁色
大地开始发光
发出暗黄的温热
呵,风吹走了,风吹走了。。
那大草原上
那大草原中
时聚时散的部落
一切都在骚乱
都将绝望、抛弃、争夺!
只有那——属于北方
的沉寂和诉说
还在暴雨前的
阵阵寒噤里
轻轻飘过
轻轻飘落……
呵,呵,放逐者
让你的思念
象木排一样
去随水漂泊
去随冰漂泊
随着轰鸣,随着微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样沉,这样沉重
扭弯了撬棍
堕散了绳索
象浸透悲哀的古木
隐藏着火舌
永远不问,永远不说
铅味的烟团在草中潜没
呵,放逐者,放逐者
你不能涉过春天的河
不会哦,不能哦
冬天使万物麻木
严寒使海洋畏缩
但却熄灭不了炉火
……”
诗人在唱一首关于北方的歌,歌声中安格似乎看到了冬季里冰雪覆盖的黑山和春天的黑河。随着诗人低缓的吟唱,安格的思绪飞回了在村子里的童年时光。正在安格唏嘘不已时,领口被轻轻扯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罗杰姆。罗杰姆似乎没有被歌声勾起回忆,反而紧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会结束了你问问这个诗人,问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咦,这歌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是觉得好听想学呀?哈哈!”
“似乎是在说什么。你先别管,一会问问他是什么歌。顺便问问他知不知道歌里唱的是什么,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从哪儿流传出来的。问完了咱们就回去。”
“就回去呀?也好,叫坑货起床咱们找地方吃饭去。嘿,这人似乎是准备走了,你等一下。”说完,安格就朝着吟游诗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