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红着眼眶,一手一个将大宝和二宝举起来,高兴道:“大宝呀,还记不记得我是姥爷啊?”
大宝偷偷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记得……姥爷。”
这一年来,魏小郎已经教导大宝像个男子汉了,也不准他求抱抱之类孩子气的行为,所以再次被当成孩子抱着,他心底是很羞涩的。
二宝等不及田老三询问,便甜甜笑着道:“姥爷,原来你真不老啊。”
田老三就是铁汉也得给两个小外孙柔化了,何况他不是,于是田老三狠狠的亲了一口二宝,爽朗大笑:“你姥爷不老呢,力气大着呢。现在挑两百斤的担子也是轻而易举呢,你们两个这点重量,我都不用喘口气。”
田筝瞧着爹爹身子挺好,娘亲也没见老,那颗出门在外一直揣着的心,还真的放心不少。看来爹娘很听劝并不苛刻自己。
将行李稍微收拾了下,全都放进魏家。
两年前,魏娘子就写了信,并叫人带了银子给田老三一家,让他请人帮忙翻修一下院子,祖宅一直没有人住,也怕年久失修荒了。
此时院子里崭新崭新的,魏小郎夫妻俩还是决定住在自己的房子,至于每天的吃食,就被田老三强烈要求回去吃。
他们是突然家来,事前并没有托人传话,当走进院子里,一草一木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想必是天天有人来照料的。魏小郎由衷道:“这些年辛苦爹娘帮忙看着房子了。”
当年的孩子已经长得高大挺拔,田老三与魏小郎并排站着,都觉得自己需要抬着脖子说话了,因此他只是拍了拍魏小郎的肩膀,道:“只要你好好待筝筝,家里房子其他什么你都别担心,有我和你们娘看着呢。”
魏小郎咧开嘴笑了。
翁婿两人也不再像当年那般争锋相对,反而哥俩好的一起兴致勃勃的干活,把那大件一点的行李抬进家门。
由着他们去处理,田筝就留在娘家,大宝和二宝很快就与田家的那些好孩子玩耍在一起了。
三宝醒着很不乐意在床上,周氏见了,忙心疼的把他抱起来,埋怨道:“孩子家家的,可别总让他一个人呆着。”
田筝偷偷吐吐舌头,就问:“阿景他们什么时候家来呢?”
田玉景也娶了媳妇,生了一个儿子了。不过目前两口子待在镇上,如今家里还真就只有田老三与周氏两个人了。
周氏抱着孩子,到处走走,一边不停指着给三宝解释那叫什么,这叫什么,闻言,便道:“我喊了你们五叔去叫人了,今儿该是会家来罢。”
魏小郎与田老三几个人很快就把行李收拾妥当,这才带着田筝母子三人正式拜见田老汉和尹氏。
当年操不完的心,后来舍得干脆放手不管由着孩子们折腾,真的学着颐养天年,此时两老口子气色看着都不错。
之后田筝领着几个宝分别见了田家的伯伯叔婶们。
久违再见面,所有人都对着魏小郎一家释放出善意,连胡氏也是真心心疼田筝跟着往外跑,说道:“瞧着虽精神了,可那肤色也黑了不少,我那儿有你几个姐姐新买的脂粉,待会儿拿你用用。”
难得铁公鸡愿意拔毛,田筝还是谢过了二伯娘。她觉得自己目前肤色看起来挺好挺健康的,她在船上时,天热很少出船舱,所以晒得没有魏小郎夸张。
在所有人中,黄氏是苍老得最快的人,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她走过来拉着田筝的手,和蔼道:“筝筝啊,你们两公婆回来的及时呢,正好赶上你大姐要成亲的日子。”
咦?大姐不是田红吗?田筝愣了一下,很快就掩饰了眼底的惊讶,黄氏见此,笑着道:“可不要笑话你们大姐,她也是熬着日子呢,再嫁我也是支持的。”说着就把田红为什么能再嫁给解释了一遍。
原本田红拜托田叶夫婿给找了人调养身子,想生个子嗣,那大夫医术也挺不错,渐渐的田红气色调养越来越好,她便想抓紧时间怀孕生子。
可是那宋大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努力了好几次也没能顺利怀上。且不知是谁拐带的,他还爱上了赌博,一朝之间把铺子的老底都输光了。
住着的那栋宅子,田红拼了老命才保存下来。
日日有人上门追债,宋大郎不知反省,时常要寻摸田红的私房拿去赌去嫖,不给钱还动手打人。
不仅田红被打,他那两个儿女也被打了不少次。原本家中有下人时,还有人帮着,因赌债欠得多,田红只好把人辞退了。
都是妇孺,即便宋大郎只是空架子,田红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时,田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用深想,也能知道田红后来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黄氏不由握紧拳头,咬着牙齿道:“那杀千刀的,真是老天有眼,他再次去赌时,拿不出钱来还耍横,被人当场给打死了。”
四婶刘氏同仇敌忾道:“死得好呢!就是苦了红丫头,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可怜身边也没留下一子一女。”
田老汉与尹氏依然跟着五房生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