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否则天理难容!”
绿环听明澈居然出面替她们求情,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双手合十道:“圣僧,若是我能逃得生天,愿意青灯古佛,永皈我佛。”
“先别急着许愿了,快说。”陈嬷嬷望了望旁边一个婆子,那婆子点了点头,出去了一会子,一会儿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着明澈施了一礼,在旁边的案几前坐下,铺开了纸砚。
陈嬷嬷盯着绿环道:“说。”
绿环知道这是唯一的生机,忙跪爬了几步,离着绿元远一些,这才道:“嬷嬷知道,我们是储秀宫的人,被淑妃娘娘使了手段,选上了这差事,本来以为是美差,临走前,淑妃娘娘却说已经使人看住了我们家人……”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不知什么差事,竟要惊动家人,听娘娘吩咐说,只要听林主子吩咐,不得违背,做得好了,回来有赏,每一家二百两银子,若是做的不好,那么一家子都……”
“我们来了以后,林主子只见过我们两次,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好好当差,每个人赏了两个金镯子,后来……后来,那天,我们三个人去拿饭,林主子的丫头晴儿过来,要我们要从哪里走,哪里经过,若是遇到主子的丫头,就让她们给主子把饭送去。”
“我们当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听着主子吩咐就是了,那一日也巧,竟遇到了三个丫头,一个是薛主子的丫头玉儿,一个是叶主子的丫头庆元,一个是李主子的丫头雯儿,我们便按照吩咐这么做了。”
绿环说得太急,缓了缓口气,藐了藐陈嬷嬷,又道:“都是一样的奴才,谁敢起那么大黑心?半夜林主子忽然叫我们起来,说是郡主被我们毒毒死了,我们都吓坏了,求主子救命,她便说,让我们把郡主放在花池里,装作失足落水的样子……”
“贱人!”话音未落,从门外忽然走出一人来,柳眉倒竖,满面是泪,揪住绿环,抽出一根簪子就要向她扎去,却忽然被衣袖扫开,抬头望去,却是明澈,“阿弥陀佛,施主,你答应过贫僧。”
“你没听到了吗?圣僧,我的云儿被她们,她们……”靖慧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望着三人。
“公主?”陈嬷嬷见是靖慧,暗道不妙,忙跪下道:“参见公主,您……怎么来了?”
靖慧不答,“哼”了一声,道:“我若是不来,我的女儿岂非死不瞑目?我倒是不知嬷嬷哪里来的胆子,夜审居然不知会我一声。”
陈嬷嬷低着头,不敢答话,如今公主知道了,这件事恐怕……
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圣僧告诉她的?陈嬷嬷忽然抬头望着明澈,却见明澈也看着她,道:“此乃业报,还求冤主。”
陈嬷嬷无语了,神有神的理念,不理会世间纠结也算正常,抬头见靖慧气势汹汹,身后却是无人,显然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忙站了起来,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两个婆子过去扶住靖慧,另外一个却出了屋子。
“公主,这案子……”陈嬷嬷犹豫地问道。
靖慧正要张口,忽见脚步声声,张公公走了进来,先给明澈与靖慧施礼,这才冷笑道:“嬷嬷好手段,竟也瞒着我。”。
陈嬷嬷嘿然道:“老奴哪里来的胆量,不过是老祖宗说什么做什么罢了。”
这话一出,张公公倒也不好责备,问道:“绿环招了?”
陈嬷嬷点了点头,对那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把供词给了张公公,张公公在借着灯光看了看,脸色变了变,又望着靖慧,道:“公主,您的意思……”
“冤冤相报!”靖慧面色狰狞,一句一字道:“我是答应过圣僧,不得滥杀无辜,可是我的女儿也不能白死!”
张公公与陈嬷嬷对望一眼,陈嬷嬷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张公公叹了口气,道:“公主,您放心,这事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郡主自然不能白死,只是这半夜三更,我们审了出来的结果,总是有些鬼祟,您看这样如何,让人把林主子与她的丫头,一并抓了起来,明日请太子驾临,您也在,圣僧……若是能来最好,三堂会审,倒是弄个清清楚楚,也给老祖宗,给圣上,和朝堂有个交代。”
顿了顿又道:“林主子的父亲乃工部侍郎,虽然算不得圣眷在身,却也颇有名望,若是……倒也不好。”
靖慧此时恨不得立时把林姝抓来撕成碎片,只是她也明白,今晚是做不成了的,陈嬷嬷张公公背后的人都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妄为,便是圣僧,也断断不会允自己私下里报仇,明日……
就明日!
云儿,你再等一日,我便让林姝那个贱人下去陪你,到时候,你要狠狠打她……
靖慧嘴唇咬得几乎出血,说起来嘉云与林姝素无冤仇,只不过为了太子妃之位,好端端地这就……
“这丫头背后一定有人?”靖慧恨恨道:“不管是谁,若是挖出来,我与他生生世世,势不两立!”
陈嬷嬷与张公公脸色大变,对望了一眼,一言不发,明澈只低头合十,恍若未闻,屋顶上的叶姻听了,却心中大喜,抬起头与隋氏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