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暗天很是不快,桓温竟然让其坐上帅位,代他指挥兵马,心中颇有不服。殊不知桓温如此作为,是为了最后生死关头,以为金蝉脱壳之计,替死鬼而已,血暗天一介武夫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些?粗口道:“讲不到将军竟然让我来保护你,真是气死我了!”
颜如玉却不像血暗天这般鲁莽,当即笑道:“血兄切莫生气,我说到头也只是主公的替身而已,只有这点本事还能说得过去,可不像你武功这么高强。主公留你在这里,只是为了让对手信以为真,更加相信我才是真正的主公。”
“这话还是蛮中听的!”血暗天听到颜如玉言语之中颇有称赞之意,心中稍微平衡,又见远处大军之中风晨、谢安等七八人杀得沸沸扬扬,那些兵士是冲上去一拨,倒下来一拨,心中颇有不平,道:“全是些饭桶,主公养的这些兵能干什么?”,当即拔出饮血大刀,便要往前冲,颜如玉慌忙拦住,笑道:“等等等等……”。
“你又想说什么?”血暗天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颜如玉笑道:“血兄不要冲动,我知道上一次你败给了那几个小子,心中很是不快。可是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血暗天越加不耐烦,笑道:“你是害怕我抓了这些逆贼杀敌立功,在主公面前邀功请赏,抢了你的风头是不是?”
颜如玉倒也并不生气,笑道:“血兄误会了,我绝不会耽误你杀敌立功的,只是小弟我有肺腑一言相劝。”
血暗天见到颜如玉在自己面前自称小弟,孤儿自鸣得意,面露微笑,傲慢道:“说吧?”
颜如玉笑了笑,“我要是血兄,我就等到他们杀到精疲力竭,无力在还手的时候,在慢慢将他们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何必自己费那么多力气?”血暗天略微踌躇,忽然欣喜万分,大笑道:“好,好,好,颜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只要你让我亲手宰了他们,出出心中恶气,所有的功劳都是你的,我决不与你争抢!”
“哦?”颜如玉作吃惊模样,道:“想不到血兄竟然为了区区小事,如此慷慨。”
血暗天仰天长啸,愤然道:“你只知道我败给风晨,心中有恨;你却不知道,风晨和那云霆还是我的杀师仇人。”
颜如玉大惊,“竟有此事?我全然不知,若是如此,我一定让你亲手手刃仇人,而且这功劳绝不与你争抢。”
血暗天道声称谢,遂于颜如玉与众将一齐稳坐大军之中,观看眼前阵势。
风晨与谢安、云霆、谢无缺、笑三少等八人浴血奋杀,直至此刻,浑身已被鲜血染透,手下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已不知杀了多少将士。
众人心中越加感慨,心道:“倘若这些将士能够杀敌报国,守卫疆土,该是多好?”
放眼望去,桓温已退到远处小山丘上,帅字大旗引风招展,大军依旧如潮水一般奔涌过来,无群无尽。
王文度武功最弱,直至此刻,已经身罚力竭,手中的刀剑也不知换了多少?刚从将士手中夺过一把长刀,转瞬间又已经砍出无数豁口,遥见如此阵势,早已身心惧怕,好不容易奔到谢安身边,劝道:“安石兄,我们现在往身后杀去或有一丝生还希望!”
谢安道:“我们决不能退,退是死,不退也是死,就算是死也要阻止桓温,否则晋室江山不保,天下必将涂炭。”
王文度手在颤抖,手中的刀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人非圣贤,孰能不怕?何况今日场景,就算是圣人,大概也是会怕的。
周围军士蜂拥而至,桓温与大伙片刻间被冲散,谢安发觉不对,环顾四周已不见了王文度身影,只有源源不断蜂拥而至的大军。心想王文度必定深造不测,埋身于血泊尸首之间,心中悲愤不已,仰天长啸,嘶声呐喊,“文度兄,一路走好,我随后就来!”
风晨与云霆、笑三少、谢无缺、楚惊魂、上官豪杰六人正自杀的激烈,忽听得谢安喊声,心知王文度大人必定已经身遭不测,心中顿感悲怆,热血沸腾,直觉浑身充满力量,继而挥剑竭力厮杀。
风晨道:“兄弟们,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等身为七尺男儿能够杀身成仁,也算是死得其所。”
笑三少忽大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死,不就是几十万大军嘛,白天杀不完,晚上再杀;晚上杀不完,明天再杀,总会杀完的!”
楚惊魂道:“好志气,我们这样的人恐怕阎王爷是不敢收的!”
云霆道:“各位大哥,我有个提议!”
“怎么说?”
云霆道:“各位大哥,我们此战若是侥幸不死,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大家纷纷赞成,上官豪杰道:“如此甚好,只是如果我们死了,岂不是结拜不成?”
笑三少道:“上官兄的意思,我明白,我们现在就结拜,以我之见,谁杀的人越多,谁就就是大哥!”
谢无缺道:“如此有欠妥当,我虽然一向不循规矩,却也知道礼仪之道,还是以年纪为序吧?”
风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