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何其荒谬!!”
崖壁下,一位中年人忿忿的怒视着角宿,气极反笑的冷声质问:“角兄,你的意思是说,牛宿危宿室宿三人罪有应得,死有馀辜?”
角宿没有应答,面色同样有些难看。
几日前,他施以秘法通传给了附近的观星部之人,因其声望不俗,附近的观星部修士也纷纷响应前来聚首。
于是众人就将集结地选在了此处。
只短短几日,前来聚首者便有近二十人了,没来的几人要么是离得较远还未赶到这一带,要么就是有心单于,众人也就没多在意——
角宿为顾大局,便将牛宿、危宿、室宿三人已经身死之事告知众人。
他本意是想借此说明此间大妖修为高绝,当合力搜寻至宝,找出天人的,结果同为北七氏的斗宿听得种种,瞬间便炸了。
斗宿乃是观星部北七氏中推选出的公”位候选人,不仅修为与角宿相当,同样也是他们北七氏中的大哥。
而牛宿、危宿、室宿三人便是观星部北七氏之人,如今三人已经死,还被角宿说成是死有馀辜,怨不得人家,他斗宿如何肯服?
说简单点,斗宿是不愿相信自己北七氏会出现如牛宿这样的败类。
说复杂点,他斗宿也是公”位候选人之一,代表的是观星部北七氏的脸面。
若是认下了牛宿等人死有馀辜,不去为族人报仇,他斗宿在部中的声望必然要被角宿压下不止一筹。
为夺下一任公”位,他已与角宿暗自较量多年,又如何肯愿承认此事?
故而便出现了眼下的分歧——
以角宿为首的一行人认为牛危室三宿死有馀辜,怨不得别人,如今当合力搜至宝,找天人,尽量少生是非。
以斗宿为首的一行人认为牛危室三宿死的冤枉,且同部族人死于妖邪之手,按部中规矩,是定然要为其报仇血恨的!
两派看似只是行事的理念不同,实则也充满了对下一任公位的支持与较量。
角宿也能看出这一点,有意与斗宿说明缘由,可却因不为同部族人报仇”这一点被人架在火上烤——
他心中亦是愤懑。
亢宿则没那么多顾虑,直言道:“斗兄,牛宿恩将仇报,伙同危宿室宿设阵伏击祝由部的堂仙,因而被杀,如何不算死有馀辜?”
“你说牛宿他恩将仇报,证据呢?”
斗宿面色一阵青白的怒视着他,问道:“你若能拿出证据来,今日我不与你多言,立马和你等赔罪,回部我亦会亲自和牛危室三氏说明缘由!”
“
亢宿与低宿对视一眼,神色隐隐有些不耐。
证据是他们施以术法亲眼所见,可如今那里的灵气早就溃散了,回溯术法也无法再施展,如何能有证据?
“没有证据?”
斗宿见状冷笑一声:“你亢氐两氏与牛危室三氏不合,观星部之人众所周知,若是没有证据,那我空口白牙一说,是不是也能说你们是在诬陷同部族人?
嗯?”
“你!!”
亢宿闻言面色一变,当即冷哼一声的拂袖转过身子,不与他争辩是非。
“好了好了。”
井宿见气氛凝至冰点,紧忙出面说和:“都是同部族人,谁说谁有理,莫要因小事伤了和气。”
井宿是观星部南七氏推选出的公”位候选人,但因生性惫懒,不愿相争,声望不及角宿与斗宿二人。
至于观星部的西七氏,因如今的奎公便是出自西七氏,故而这一代的西七氏便默契的没有再推出人选争取下一任公位。
“非我不知大义喜好置气。”
斗宿亦是长长的舒缓一口气,说道:“而是本部族人死于妖邪之手,我等理当斩妖除邪,为同部族人报仇!”
”
”
氐宿对牛危室三氏本就没什么好感,得知三人身死的缘由后更觉死有馀辜。
此番见角宿这位族兄明明好意,却被人架在火上烤,也是不忿:“牛宿等人死因乃是我们亲眼所见,要为他们报仇,你便自己去吧,莫要拉上我们。
“你————”
斗宿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看到角宿默然不言,便明白了他的态度。
“好!好!!”
斗宿气极反笑:“眼睁睁的看着同部族人死在妖邪之手,这便是你们东七氏的处世方式!”
说着,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行了一礼:“诸位兄弟姐妹应当就是愿为同部族人报仇的,斗宿在此谢过了。”
“无妨,都是自家人。”
“就是,自家人何须说两家话?”
“族老教导过我,同部族人在外死于妖邪之手,是无论如何也要报仇的。”
“区区一两只大妖而已,我们这么多人,便是自行去解决了又如何呢?”
斗宿在观星部年轻一辈中的声望本就不低,此番又占着为同部族人报仇”的大义,自有人响应支持——
而角宿本是好意,却抵不过人心复杂,亦是思绪万千的没有再言语。
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