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雄的木屋里汇合。
李铁云将包袱放在八仙桌上,倒出里面的财物一一清点,最后沉声道:“所有黄金折算成白银,加之银票和碎银,总共约十七万一千三百两。另外还有七门武学秘籍。”
他看向杨景,郑重说道:“这次能端掉飞马盗老巢,全靠杨公子力挽狂澜。
若是没有你,我三人绝无可能闯进来。这些财物你拿大头天经地义,我看这样,你拿十万两,剩下的七万两我三人分。至于这七门武学,我誊抄一份留底,原本都归你。”
武学里有些图画注解,誊抄时未必能尽善,难以复刻出精髓。
不过武学贵精不贵多,对李铁云等人来说,专精一门武学,兼修一两门便已经足够,再多武学只是鸡肋了,之所以誊抄下来,主要也是为了河帮以后的发展。
杨景闻言,摇头道:“十万两太多了。”
“杨公子此言差矣。”
李铁云摆手打断,从包袱里数出一百张千两面值银票,向杨景递过去,“这是你应得的。若不是你斩杀厉千雄,击溃飞马盗,我们连寨门都未必能进,更别说分到这些财物了。”
他心中打得清楚,杨景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此刻花些钱财结交,远比多占些好处划算。
杨景见李铁云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接过银票仔细叠好,塞进衣领内侧的贴身衣囊里。
李铁云见状,便将剩馀的银票和一些从匪众屋里搜出的珠宝收起,又从一旁找来笔墨纸砚,拿起七本武学秘籍,伏案疾书,不多时便将秘籍内容誊抄完毕。
这些武学大多是薄册,字句简练,加之李铁云本就熟悉武道术语,抄录起来极快。
最后,他将七本泛黄的原册整理好,双手递给杨景:“杨公子,收好便是。”
杨景接过秘籍,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心中微动。
这一趟不仅救回了刘师兄,还得了十万两白银和数门武学,最重要的是意外收获了《不坏真功》这一大机缘,当真是满载而归。
分完财物,四人便准备离开。
杨景先去将聚集在空地上的二十多名人质喊来,让他们之中会驾车的出列,帮忙赶着那七辆银车。
这些人质大多是商旅,其中恰好有几人熟悉车驾,连忙应声上前。
杨景特意从山寨里找了辆带车厢的马车,清理干净后,又铺上从匪众屋里翻出的被褥,虽简陋却也能稍作歇息。
出了山寨,杨景小心翼翼地将刘茂林从马朝云怀里接过,放进那辆带车厢的马车。
众人纷纷牵过飞马盗留下的马匹,或骑马、或步行,护卫着七辆银车,缓缓朝着鱼河县县城的方向赶去。
县城,西边,十里外的松林驿。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细碎的雪沫子打着旋儿落下,给驿道两旁的松树裹上了一层薄白,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刘馆主拄着拐杖,站在驿站门口,脸色苍白如纸。
他身上的伤还远未痊愈,寒风一吹,便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牵扯着伤口阵阵作痛。
“老爷,您还是回屋歇着吧,这里有我们盯着呢。”
老管家在一旁急得直搓手,看着刘馆主摇摇欲坠的样子,满眼担忧。
刘馆主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再等等————再等一会儿————”
他浑身发冷,却不是因为天气,而是源于心底的绝望。
赎金送出去了,飞马盗那群豺狼,却没打算放人。
难道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不住。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突然指着远方,大声喊道:“是咱们家的银车!七辆银车都回来了!”
刘馆主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远处的驿道尽头,果然出现了一队车马,那七辆熟悉的银车正缓缓驶来,车旁护卫的人影,却不是飞马盗的装束。
“茂林————”
刘馆主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跟跄着想要上前,却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幸好被身旁的老管家扶住。
“快!扶我过去!”
车队渐渐近了。
刘馆主眯着眼睛,看清了领头的是李铁云,还有几个河帮的暗劲高手,却始终没看到儿子的身影。
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茂林————难道真的没了?
眩晕感再次袭来,刘馆主眼前发黑,若非老管家死死扶住,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车队停了下来。
李铁云等人翻身下马,朝着刘馆主拱手行礼。
最后面那辆带车厢的马车,车帘被一只手轻轻掀开。
杨景抱着一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那人面色苍白,四肢不自然地垂着,正是刘茂林。
“少————少爷?”
老管家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滚圆,他颤斗着指向杨景怀里的人,声音都变了调,“老————老爷!您看!是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杨景抱着刘茂林稳稳落地,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