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年,尔忱中了六元,咱们再去一回,先生能高兴疯。”宋言英勾着赵尔忱的脖子,捂住她抗议的嘴,乐呵呵的提议
“别说是先生,整个太学的夫子都要乐疯了,咱们太学什么时候出过大三元?被汀兰书院死死压着这么多年,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程文垣笑道。
随着汀兰书院的科举成绩再创辉煌,太学的大雍第一书院和曲水书院的江南第一书院,已经出现很多质疑声了,说这两所书院仗着地域优势欺负人,所以太学和曲水书院迫切需要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你们去边关了不知道,我四叔升了司业,太学来了个新学正,说要读书,先会做人,整日在太学的每个角落巡查,那些师弟们被盯得跟鹌鹑子似的。”宋言英幸灾乐祸道。
周苟瞪大了眼睛:“果真?那新学正比宋四叔还厉害?”
“厉害多了,什么小毛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像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似的。”赵尔忱乐滋滋的说:“在他的衬托下,太学学子再也不叫时沂叔为‘十一公’了,哭着喊着要时沂叔回去做学正。”
周苟劫后余生般的缩了缩脖子,“幸好那学正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然我在那新学正手里活不下来。”
“别这么说,说不定在新学正手里滚一圈,咱俩连举人都考来了,明年和尔忱一起下场考进士,我们五个一起登科。”姚昌安开玩笑道。
宋言英遗憾道:“就算你没去边关,咱们五个也没法一起考,我明年不下场,只能在街上酒肆看着尔忱和文垣打马游街了。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有打马游街的命了,能中个进士就算不错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又没叫你明年就下场,多考几年,给我中个进士及第来。”孔嘉笑骂道。
宋言英苦着脸:“饶了我吧,夫人,考中进士已能让我燃烧殆尽,进士及第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惜我辈子还想摸一摸第一名的金花帖子,看来是没指望了。”孔嘉叹道。
“你摸尔忱的呀,等尔忱中了状元,我把她的金花帖子借来给你摸。”宋言英出主意,惹得孔嘉送他两个白眼。
“欸欸欸,别把我捧这么高,文垣好歹也是亚元,对状元也有一争之力,怎么还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赵尔忱大惊,小伙伴们这是要捧杀她啊。
程文垣遗憾道:“我乡试考的第二,就算会试和殿试考了第一,也不是大三元了,更不是连中六元。”
几人说得这么轻巧,一旁的周苟是满头黑线:“中状元是多么难得的事,在民间都能被说成文曲星下凡,你们还嫌弃上了,去你们的。”
说罢,他真抓着每一个人都踹了一脚,这群读书人可真气人,中个亚元还不满意,要换做他,读死他也读不来个亚元。
几人被踹也不生气,嘻嘻哈哈的笑着,他们也是太兴奋了,还对状元功名嫌弃上了,真给他们个状元,他们愿意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他个几天几夜。
“明年尔忱和文垣下场考春闱,那就在此先祝他们杏榜题名,考中进士及第,当上天子门生。”常灵朗声道,众人皆举杯。
赵尔忱喝了三杯,笑着说:“不管我能不能中,先谢过你们的好意了。”
她这么说,大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能不能中?一定能中。”
“别说些不吉利的话,就是能中。”
“你这么想,要是中不了,我就把你当蛮夷打,激一下自己,就考中了。”周苟喝了不少,就口无遮拦了起来。
大家起哄得更厉害了,说周苟有出息了,在边关打了几年蛮夷,竟敢对好友挥拳相向,这是在边关打蛮夷打爽了还是打嗨了?
“你们不知道,那些蛮夷跟畜生一样可恶,杀起来只觉得痛快。”
“真的?”
“真的,边关将士对蛮夷的恨意可不是一星半点,粮食、布匹、牲畜,他们什么都抢,男女老少,什么都杀。不说在边关守了多年的将士,才去几年的我也恨透了他们。”周苟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
常灵碰了碰周苟的手,“不说那个,咱们回到京城了,就别让那些畜生来扰了咱们的心情,这时候提那个干什么?”
“也是。”周苟放下酒杯坐下,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含糊着道:“还是百味阁的菜味道好,在边关想这口,想了几年。”
段菁菁好奇的问:“你在边关吃什么?有新鲜牛肉吃吗?我知道边关有肉牛场,是不是能经常吃牛肉?”
“你想什么呢,菁菁。”常灵笑着揽住段菁菁,“那肉牛场可供应不了整个大军吃够,逢年过节吃点牛肉也就罢了,平常想吃个痛快可不成。”
“羊肉倒是能敞开吃,边关养羊的多,比养猪的还多,我们平常吃的最多的肉就是羊肉。”姚昌安补充道。
周苟又灌了几杯酒,吃了几口下酒菜,然后就开腔了:“你们在京城过得安稳,不知道边关的日子有多热闹。前阵子入冬,西北的风跟刀子似的刮,我们守在烽燧里,夜里冻得睡不着,就围着篝火讲话,什么都讲,讲到后面,昌安连小时候和言英打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