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日后可去姑苏一趟。”
王也和吕良闻言点头,没有多问,跟著韩舒沿著过道继续深入。
走到过道尽头,一座雕刻著“天志”二字的巨门赫然矗立。
石门通体呈暗青色,纹路古朴苍劲,透著神秘莫测的厚重感,给人的异样感,仿佛门后真的存在亘古以来天的意志。
按照当初的猜测,走通整条机关道,便能推开这扇天门,叩问天志真义了。
王也按捺不住好奇,凑到巨门的门缝前,眯著眼一个劲儿往里瞧,半晌才直起身,挠了挠头:“啥玩意儿都没有啊?”
“因为我还没真正走通机关道。”韩舒收回手,语气平静。
“那走通了会怎么样?”吕良开口问道。
韩舒笑了笑:“那得等打开门才知道。”
说完,他转身示意两人,“好了,机关城的造法我已经摸透,咱们可以从內景返回现实了。”
从內景退出,神魂落回躯体,韩舒坐在了狭窄房间的一柄木椅上。
窗外,红砖楼的墙皮依旧斑驳,晾衣绳上的衣物隨风轻晃,楼道中传来老人缓慢的脚步声。
一切还是熟悉的脏乱和破败模样。 韩舒的目光落在窗欞积尘的角落,像是在权衡著什么。
往日里还算平和的神色,此刻笼著一层难以言说的沉鬱,全然没了构建机关城时的游刃有余。
王也和吕良都是聪明人,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瞭然一韩舒这状態,分明是心里压著事儿,和刚才构建传承时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咳咳咳。”王也清了清嗓子,“老韩,如果你这状態不是因为睹物思情,那就是打通天志的法子,你已经得到了吧?”
韩舒抬眼看向两人,没承认也没否认。
走过那扇门后会通向何处?
一旦推开,还能不能回头?
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韩舒对俗世的掛念颇多,还没有推开门的底气,不过打开天志的法子確实有,而且条件已经达成了。
“能推开就试试唄,还真能绝地天通,把你困在上面回不来了?”王也摊手耸肩。
成仙,不就是要逍遥天地间,要是跨过天门之后,连回来看一眼的本事都没有,那算什么仙?
韩舒或许是觉得氛围有点沉重,话语一转:“我是担心一件事,我才二十多岁啊,这要是一下子成了,那对古往今来的羽化飞升者多不尊重?对那些苦修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老修行多不礼貌?”
王也脸上的关切瞬间冷却,就知道担心是多余的,浪费感情啊。
这种明明占尽便宜,还反过来替“前辈”们操心的凡尔赛发言,普天之下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韩舒抬手朝竇志强示意,语气从刚才的调侃转回平和:“不说我的事了,还是说这位老大哥。”
他看著竇志强,“你既然不满我们在你灵魂里的操作,那按你的意思来,你想怎么样?”
竇志强眼神亮了亮,没有半分犹豫,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从头开始,重新体验。”
他顿了顿,有些侷促地挠了挠头,“刚刚你们说的那些,我其实没怎么听懂,但我知道一句话一朝闻道,夕死可矣。”
“要是能补上那些缺失的经歷,不管过得再悽苦,我也认了。
吕良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
让人心性重归孩童不算难事,可重新体验人生哪有那么简单?
身边又有几个人愿意陪著一个“巨婴”,再走一遍十几年的漫长人生?
这要求实在太过奇怪,甚至有些不切实际。
吕良的话刚说完,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对啊,要是真按竇志强的要求来,让他心性重归起点,是不是意味著给了梅姨一个重新当娘的机会?
用“双全手”去確保竇梅的能力可控,没了之前的隱患,说不定真能促成个两全其美的结局。
“那我就动手了。”
吕良准备动手了,心里暗自吐槽,以前都是替人开智,帮著提升认知,现在倒好,反过来剥夺智商。
这医生当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他抬起手,掌心縈绕起淡淡的蓝色炁息,缓缓笼罩在竇志强的面庞。
“以后的事情,让竇家的替你操心。”
吕良轻声道了一句,终究没敢当著韩舒的面,把“竇梅”两个字说出口。
“韩门长,我还有事要办,你们二位暂且先回吧。”
“豁,下逐客令啦?”王也抖擞下宽鬆道袍,双手隨意搭在脑后,“你想帮的人牵扯太大,小心適得其反吶。”
“知道王道长能掐会算,先行谢过了。”吕良拱手致谢。
韩舒一笑,先行检验一下內景中得来的成果,他双指一掐,指尖立刻氤氳开一抹灵光,凭藉这光,他现在可以面对面传功了。
“吕医生,谢过了。”
“客气。”吕良一点头。
生疏的称谓,加之令人不適的笑容,让他脊背发凉,四肢都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