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被激活了。是“火种”带来的影响吗?那些破碎的知识中,是否包含了战斗技巧?
他蹲下身,检查沙鼠的尸体。伤口边缘极其平滑,甚至有轻微的焦糊味,像是被高能量瞬间切割灼烧过。他看着手中那根普通的磨尖铁杆,尖端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是能量附着的效果?
这种力量……很好用。但凯斯心中警铃大作。越是强大的力量,越需要付出代价。他必须更加小心地控制自己,不能沉迷于这种轻易杀戮的快感之中。他简单地收集了一些沙鼠身上勉强能食用的肉块,用破布包好,继续赶路。
又经过了一天的跋涉,期间避开了一小股游荡的、意识不清的辐射疯子,以及一片散发着诡异孢子的变异真菌林,凯斯终于看到了“锈镇”的轮廓。
那确实是一片巨大的锈蚀金属建筑群,曾经的高塔和厂房如今东倒西歪,被粗糙的金属板和混凝土块加固着,形成了一片杂乱无章的堡垒。外围用废弃的车辆、集装箱和带刺的铁丝网围成了简易的防线,几个了望塔上有人影晃动,手里拿着粗制滥造的枪支。
入口处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大多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和流浪者。守卫穿着五花八门的护甲,脸上带着麻木和警惕的表情,粗暴地检查着进入者携带的物品,并收取“入镇税”——通常是干净的饮水、可用的零件或者少量的弹药。
凯斯混在队伍末尾,压低了他的兜帽,遮住脸上不正常的苍白和皮肤下若隐若现的异样光纹。他缴纳了一块从遗迹里找到的、还算完好的小型电路板,守卫掂量了一下,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锈镇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拥挤和肮脏。狭窄的街道泥泞不堪,混杂着污水、垃圾和某种劣质燃料的气味。两旁是歪歪扭扭的棚屋和利用旧车厢、管道改造的居所。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眼神凶悍的佣兵、神色匆匆的商人、面黄肌瘦的妓女、以及更多目光呆滞、只是在生存线上挣扎的普通人。空气中弥漫着绝望、贪婪和一丝暴戾的气息。
凯斯的目标很明确:镇子中心那个相对宽敞的“广场”,那里是信息交流和黑市交易最活跃的地方。他需要打听疤痕脸那伙人的消息。
广场上人声嘈杂,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凯斯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人群中,耳朵捕捉着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他听到有人在抱怨附近变异生物的异常活跃,有人在交易从某个新发现的废墟里挖出来的“古董”,还有几个佣兵模样的人在吹嘘自己完成了某个大人物的委托,赚了多少子弹和补给。
但关于疤痕脸团伙的消息却很少。这个团伙似乎行事颇为隐秘,或者,人们出于恐惧不愿多谈。
凯斯在一个贩卖各种破烂零件和不明肉干的老头摊位前停下,假装挑选物品,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听说最近有一伙人,领头的脸上有疤,挺嚣张的。你知道他们常在哪片活动吗?”
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了凯斯一眼,特别是他腰间那柄造型奇特的枪(凯斯用破布简单包裹了一下,但轮廓依然独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想惹麻烦就别打听他们。那帮人是疯狗,惹不起。”
凯斯放下一小块还算干净的金属齿轮作为报酬。老头犹豫了一下,飞快地收起齿轮,声音压得更低:“他们不常来锈镇,听说在北边的‘裂谷’那边有个窝点……但没人敢去确认。前几天他们好像劫了一队流浪者,抓了些人走……唉,这世道。”
裂谷?凯斯记下了这个地名。那是一片地形复杂、辐射浓度较高的危险区域,确实是土匪理想的藏身地。
就在凯斯准备离开时,一阵骚动从广场另一边传来。人群像潮水般分开,几个穿着统一皮质护甲、手持冲锋枪的壮汉蛮横地推开挡路的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瘦、穿着相对干净的长外套、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笑意的男人走了过来。
“是‘蝮蛇’帮的人!”有人低声惊呼。
“那个是‘毒牙’,蝮蛇帮的二号人物,他怎么来了?”
被称为“毒牙”的男人目光扫过广场,最后落在了凯斯刚刚问话的那个老头摊位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走了过来。
老头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毒牙走到摊位前,看都没看那些货物,用一根戴着金属指套的手指敲了敲摊位的木板,声音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老莫里斯,这个月的‘保护费’,你好像忘了交了?”
“毒、毒牙大人……我、我最近生意不好……能不能宽限几天……”老莫里斯声音颤抖地哀求。
“宽限?”毒牙笑了笑,眼神却冰冷,“我们蝮蛇帮保护着锈镇的‘安全’,让你们能安心做生意,收点辛苦钱,不过分吧?没钱?那就用别的东西抵。”
他身后的一个壮汉上前一步,就要去抢摊位上那些看起来还算值钱的零件。
凯斯不想惹麻烦,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融入人群。
但就在他后退的瞬间,毒牙的目光却像毒蛇一样锁定了他。不是因为他刚才和老莫里斯说过话,而是因为他后退时,腰间那被破布包裹的灵能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