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吗?”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疯了吗四个大字。
在他这个纨绔的脑子里,只有什么斗鸡斗蛐蛐,一起玩就是最纯粹的字面上的意思。
他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无非是他去斗蛐蛐时碰见了初三小姐,见她神秘兮兮的拿出个小陶罐,里面是只其貌不扬但格外凶悍的蛐蛐。
在斗蛐蛐的地儿,那个蛐蛐竟然将他的黑大将军斗倒,他嘴硬地说自己的黑大将军只是状态不佳才输了,于是当场下了战帖。
接下来几次赢得有来有回,于是就有了二战三战跟四战。
所以,那个荷包不是宋公子送给自己的,而是“还”给自己的,自己以为的相会其实是……
初婉笙这些年也看了点才子佳人的戏文,懵懵懂懂地知道男女之间私下往来,收信物是不对的。
所以当母亲将她扣下,逼问她与宋公子有无往来时,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事情败露大祸临头。
私通的罪名压下来如轰然倒塌的巨石。
老实说,小娘确实跟她商量过关于择婿的事情,在所有适龄男子中,她仅通过一张画像就爱慕上了宋家二公子。
可她毕竟是闺阁女子大家闺秀,小娘虽然说是婢女出身,但也是良家女子,当初荒年逃难,为葬父将自己卖入王府。
母女两人自然不懂那些勾栏瓦舍下三路的东西,包括两个人之前合计为她寻夫婿,也没有想过用什么肮脏的手段。
她们商量后决定从宋小公子的爱好入手,费了老大功夫才搞到两只极品蛐蛐。
这两个小的,一个急赤白脸,觉得天降奇冤。一个哭哭啼啼,魂不附体。
王妃只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的痛了,她沉声问道,“老实说,你们两个除了一起玩以外,到底有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单独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当的言行?”
逾矩举动不当言行?宋禧亭努力回想着,眉头愈发蹙起,“无非就是斗蛐蛐的地方人太多了,她这么小的个子,我怕她被人撞飞,所以稍微拉了她袖子一把。这算吗?”
“那除了斗蛐蛐还有没有别的,比如在什么安静僻静的地方,两个人单独说话或者有什么别的肢体接触。”
“就有一次,前两天的时候,她说她家有一只很厉害的蛐蛐,让我在侧门等她一会儿,她把蛐蛐拿出来给我见识一下。我大概在你们家侧门站了五分钟。”
宋禧亭挠挠头,一五一十交代了。
好好好,一个傻的一个憨的,傻的那个情窦初开,把玩伴情谊硬生生套进了才子佳人私定终身的戏码里,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憨的那个根本没开情窍,满心满眼里只有他的斗鸡斗蛐蛐,带人家姑娘出去斗蛐蛐,就跟带个能一起蹲着看蚂蚁打架的小伙伴没什么区别。
完全没意识到这些举动在对他有意的姑娘眼里可能会意味什么。
什么私相授受什么私通。差点闹得两家鸡飞狗跳颜面扫地的大事,其实就是一个还没有弄懂什么是喜欢,一个根本没往喜欢上面想。
两位长辈都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宋夫人声音里都透着疲倦,她挥了挥手,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搁那梗着脖子,一副我冤死了的表情。“你们两个,一个不知轻重肆意妄为,连累姑娘名声。一个不谙世事,自寻烦恼。”
那句蠢的可以在嘴边绕了绕,终究是咽了回去。“宋禧亭,回家以后,你就在祠堂跪上八个小时,好好反省一下你干的那些混账事。
从今以后闭门读书,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出府门半步。
你那些蛐蛐罐子斗鸡什么的全部给我收好,但凡再让我看到,以后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
宋禧亭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跪祠堂八个小时的惩罚有点重,但比起私通的罪名已经是小菜一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