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你去睡吧。”
男人气笑了。
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折磨疯。
翌日,池落漪又睡到很晚。起来吃早饭快十点了,吃的是小区楼下的招牌小笼包和芝士烧卖。
前几天下雨,主人的运动场所被局限在家里的健身房。这两天雨停了,大概又很早出门,环湖跑了好几圈。回来时捎带着热乎的早餐,汗流浃背的,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
明明和自己睡得一样晚。
“中午回老宅吃饭。”
吃着,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池落漪毫无准备,有些懵,“爷爷让的么?”“没让,但我们是晚辈。假期一天都不回去,你觉得合适吗?”她“哦"了声,心底却害怕爷爷知道了那件事。而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面无表情地递了个水煮蛋过来。剥好的,很完美的蛋。
“你住宿的事我已经解释过了。至于真实的前因后果,我想我不说,也迟早有人向爷爷汇报。到时时过境迁,他应该不会过于生气,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大动干戈。”
女孩忙点头,“谢谢。“从语气到表情官方而疏离,和昨天那副不说、却眼角眉梢流露亲呢的状态明显不同。
更生气:
“你昨晚到底为什么哭?”
问出来就后悔。
好在对面的人也不认真答。
搅着粥,往嘴里送了,最后把盘里的肉松饭团推出去,“我不喜欢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中午。
两人准时来到流水别墅。
盛伯蕴很高兴,让后厨张罗了一大桌菜,就摆在主楼的餐厅里。两人自订婚以来,破天荒地在没有其他亲属参与的情况下同桌吃饭,不约而同产生一丝尴尬感。
可老人等这一幕等了许久。
一口一个时寒、一口一个漪漪地叫着,蹒跚地站起来为他们夹菜。餐桌很大,他用这种不符合身份的方式表达欣喜,既固执又心心酸。如果他不是一个人,如果池国煊还在的话……就不必这般操心了吧。
所以不饿也吃得饱饱的。池落漪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回应他。吃完,盛时寒准备带她回去。盛伯蕴问可有事,两人都摇头。不想正中他下怀,建议道,“既然没事,时寒你带漪漪把家里家外逛逛吧!天晴了,空气好得很,这山上的风景不输名山头。”
盛时寒没兴趣,“山那么大,两三天都逛不完,现在就一下午,你让我带她去哪?”
老人一秒想好对策,“好办啊!我听管家说跑马场新来了两匹小马驹,性格温顺又亲人,你带漪漪去试试。”
“漪漪啊,想不想学骑马?”
女孩为难。
骑马,没试过,平心而论她很想尝试一下。但如果盛时寒陪着……额,太煞风景。她想了想,眼睛一亮,“爷爷,我想学。但我想和朵儿一起,可以吗?”
盛伯蕴叹了口气,“当然,爷爷只要你开心。"随后转向一旁人,“你就躲懒吧!现在跟我去书房,正好有几件公司的事和你说。”盛家的马场很大,粗粗估算有上百英亩。从山地车上下来。眼前出现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迎面吹来湿润的、夹杂青草香气的风。放眼望去,这里既有室内马场,也有室外马场,草场中心还坐落着一栋宽敞又漂亮的度假屋。
她心情雀跃地奔向那排与室内马场相连的马厩。马厩顶棚开敞而明亮,大概分割了二十几间,每一间里都养着各种各样的珍贵马匹。驯马师很早就在此处等候了,见到人后殷勤地带着她从头走到尾,十分耐心地介绍了每一匹马的品种和脾性。
最后看的是盛伯蕴说的那两匹。个头适中,通体雪白,看到池落漪过来兴奋地拿头蹭她的衣摆。驯马师仔细讲了初学的注意事项,又帮她戴好护具,便牵着马,前往草场。
群山,小溪,金色起伏的山林…沿途风景实打实美。快到的时候,她看见先来的盛朵远远和她招手。而女孩身边站着一道高瘦的身影,感觉很熟悉。
走近一看,是严子行。
那晚被送到医院前的片段她过后想起许多。在车上,她被药迷了心智,跟个色女似的对盛时寒动手动脚。
基本能确定司机看到了,而那天的司机,恰恰就是严子行。她有些尴尬。而严子行理解她,神情表现得很自然。盛朵却不知看出了什么,围着两人转了两圈,“你俩有些奇怪,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坏事了?”
“嫂子,我把严小行喊来是陪我骑马的,你离得远远的知道吗?”“还有严小行你最好也离我嫂子远远的!我哥他在家呢,敢有歪心思,他一定替我打死你这个渣男!”
男人一脸嫌弃,“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渣男?”“怎么不懂?!"她啊啊叫,死死攥住他胳膊,脸憋得通红,“小时候你亲口跟我说长大娶我的,你爸妈、我爸妈他们都能作证,这辈子别想反悔!你要反悔了就是渣男,下雨天一定遭雷劈!”
池落漪要笑死。
闹了一阵,三人各自上马。
严子行和盛朵是熟手,适应了会儿就驰骋渐远。而她小心翼翼地攥紧缰绳,由驯马师牵着,沿跑马场一圈圈溜。她微阖眼,感受山里这场盛大、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