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比,一察觉木棒来势汹汹,立即着地一滚、让开地方,只听一声闷响,那木棒砸在泥土地里,江碧相趁机伸腿,在棒梢上一勾一挑,那红衣女子只觉五指一松,木棒不知怎么就脱了手,翻滚着落到一边。
红衣女子心里一惊,俯身下探,就要重新拾起木棒,却觉眼前一花,那木棒忽然咕噜噜自行滚动,速度奇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滚到七八丈远的架子边上去,再也拿不到了。
红衣女子不自觉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因为她五指将要抓住木棒时,似乎瞧见那坐在马槽上的花斑狸猫伸长后腿,在地上轻轻踢了一爪,随后那木棍就跟长了腿一样跑了。因为速度太快,她也没看分明,定睛再瞧时,花斑狸猫两条后腿已经规规矩矩的藏在肚皮下,满脸无辜地抬头望天。当此情形,红衣女子来不及多想,立即把胳膊横在身前,防止江碧梧趁她失了兵刃、忽施偷袭。口中骂道:“好小贼,偷到姑奶口口上了!今天须叫你知道钉子是铁打的!”
江碧梧并不傻,一听这红衣女子的喝骂,便知道自己的行为叫人误会了。她见那女子双臂护在胸前、拳头紧攥,一副想上前厮打又有些拿不准的模样,走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这位姐姐,我不是来偷东西,是我…我家有两条大狗走丢了,我出来寻找,听人说在这附近见过它们。”江碧梧说着,主动退开一步,与那红衣女子拉开距离,叫她不要那般紧张,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两张白纸,在自己胸前展平了,展示给红衣女子看。红衣女子听她辩称是来找狗的,本来满脸不屑,待见江碧梧把掏出两张栩栩如生的大狗画像,瞥了一眼,目光瞬间凝固,脱口道:“那两只惹祸精是你家的?”
江碧梧听她这样说,那肯定是见过大哈小哈了,忙道:“没错,这就是我……我家的狗,敢问姐姐在哪儿见到的它们,现在可还在吗?”红衣女子微眯眼睛,上下打量了江碧梧几眼,心道:这两张画描绘的忒像,有这手艺,在市场上支个摊子,一日也能赚个三五百文,确实不必冒险来他小贼。
想到这儿,她满脸的怒色登时和缓,眼角余光又瞟过静静坐在马槽上的花斑狸猫,心里蓦然一动,立即换了副笑模样:“小妹子,是姐姐鲁莽了,你莫要见怪呀。不瞒你说,这样的两条狗姐姐是见过的,大概这么高、这么宽,是不是?”
红衣女子说着,动手比划了一下。
江碧梧离派前,曾详细了解过大哈小哈的身量体态,见红衣女子比得大差不差,赶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两条狗,请……”那红衣女子嘴角上翘,挥手打断了江碧梧的话:“小妹子想问狗去哪儿了,对不对?要我告诉你也不难。”
说到这儿,红衣女子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江碧梧的反应。她见眼前的小姑娘不由自主前倾了身子,似乎对这两条狗的下落颇为关切,心里便觉有谱了,于是接着前面的话头道:“你把这只大花猫卖给姐姐,我自然告诉你,那两条狗去哪儿了。”
江碧梧一怔,随后立即摇头。
红衣女子见她不乐意,便劝道:“你那狗看着可与众不同,只怕十分贵重吧?这样的花猫哪里都有,卖了再找一个便是,姐姐出高价…红衣女子话未说完,忽觉脚背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惊叫一声,原地跳了起来。她目光往下一扫,却见那花斑狸猫不知何时跳下了地,若无其事地踩了她一脚,随后翘着尾巴向那个小姑娘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