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液上移开，只是用一种疏离平淡的腔调回应：“最近公司事情多，抽不开身。”闻暮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他向前微倾，“那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忙到还有空去打拳吗？”
话音一落，空气陡然僵住。
周围几位正假装交谈的亲戚瞬间噤声，交换祝线，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插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闻煦脸上那几道尚未完全褪去的淡青色痕迹上。探究、猜测、无声的疑问在寂静中弥漫。
闻煦迎着闻暮的目光，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无声无息，却有电光石火迸溅。
闻煦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眼底的墨色更沉了些。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小意外。”
闻暮笑，“所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陆杉订婚？”被突然点名的陆杉，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闪烁，下意识地看向闻煦，目光里似乎夹杂着一丝被当众提及的隐秘期待，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无措和窘迫。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闻煦不喜欢她，绝不会和她订婚，但她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旁的陆父心头猛地一紧，额角渗出冷汗。他正欲上前一步，打着哈哈准备圆場，以闻煦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地驳了女儿的面子，让陆家彻底下不来台。然而，在他挤出笑容开口之前，闻煦已经先开口了：“暂时没有成家的想法。”
陆杉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由红转白，最后苍白如纸。眼底刚刚因突如其来的话题而燃起的一点点微弱星光，彻底黯淡下来，破碎成一片难堪的、无处遁形的失落。
闻父皱了皱眉，深沉的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扫过，脸色愈发沉肃，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见气氛越来越压抑，难以继续，闻母连忙强笑着上前，伸手拍了拍闻暮的手臂，强行岔开危险的话题：“阿暮，好了好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啊。”
然而，话头既已被挑起，便有人顺水推舟。陆父心底滋味复杂难言，陆杉最近一直郁郁寡欢，日渐消瘦，他既心疼女儿所受的难堪，又对闻煦那般冷硬的态度感到恼火。见状，陆父便顺势将话题的焦点巧妙地、带着点转移话题的意图，引向了今日的寿星，开口道：“你哥哥事业心重，还没有成家的计划，那也是常情。那你呢，阿暮？你可别学你哥，家里也该盼着你的好消息了吧？”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子聚焦在寿星身上。
闻暮瞥了一眼闻煦，看到对方依旧那副冷然事不关己的模样，随即，他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算有的。今晚过后，就有了。"闻暮冲闻煦笑，话音抑扬有致，“我喜欢的女生，哥也认识。”
“是吗。"闻煦的声音低沉平稳，“恭喜。”闻暮眯起眼睛，“哥不想知道是谁吗？”
闻煦晃动了一下杯中所剩无几的液体，杯底残存的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孤寂的声响。
他眼睫微垂，淡淡道：“你的私事，我不便过问。”闻母看到两个儿子之间即将要迸出火花的对视，以及闻煦周身骤然降低的气压，心中警铃大作，深知这两人再对话下去，場面将不可收拾。“阿煦，你来一下，妈妈有点事想问你。“她半拉着将闻煦从核心圈带开，走向不速处通往偏厅的廊道口。
那里相对安静，有几盆高大的绿植略作遮挡，能避开大部分视线。到了那儿，闻母松开手，抬头仔细凝视比她高大许多的闻煦，目光在他脸上几道淡青色痕迹上停留了片刻。
她叹了口气，眼底的担蔓已经溢出：“阿煦，你这段时间不回家，我和你爸……我们都很担心你。”
话说到最后，闻母眼尾颤动了下。
母亲的焦虑一旦泄露，網带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感。闻煦沉默了一瞬。
他的目光落在闻母脸上。保养得宜，岁月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可仔细看还是能看见隐隐的疲惫和倦色。
闻煦喉结微动："抱歉。”
闻母的心沉了沉，她最怕闻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忍不住伸出手，想碰碰闻煦脸上的伤，指尖快要触及时，闻煦偏了下头，避开了。闻母的手僵在半空，只得收回，声音挂上更深的急切：“你的身体……还好吗？你弟弟说的，你又去打拳了？那些地方太危险了，万”闻煦不愿意多谈：“我很好。只是发泄一下，没什么大不了。”闻母心头越发沉重：“阿煦，你告诉妈妈，你……你真的不喜欢小衫？”她紧紧看着儿子的眼睛，不愿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闻煦的婚姻，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陆杉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家世、品性都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她对闻煦一片痴心，谁都看得明白。
若是联姻，对闻家也有益处。此前，她一直以为闻煦只是性子冷，喜欢自由，对陆杉并非无意。
闻煦闻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极其干脆地点了一下头。“那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闻煦没有否认：“妈，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透口气。”说完，不等闻母回应，便转身朝着与宴会厅相反的、通往花园露台的方向走去。
大
对闻暮而言，他的生日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