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书本上皆言,醉酒后会不记得当时发生之事,为何她昨夜饮醉后却记得这般清楚?
虽是如此想,苏灵与推开窗后眼神仍是不自觉地朝对岸看去,却见对面的屋子仍是窗扇紧闭,并未燃灯。
苏灵与忽然想到,金池宴这几日似乎花四皆很少在屋内。昨夜,她亦瞧见花四乃是从屋顶径直飞至她的窗边。思及花四的身份,她心中微动,难道是去执行旁的任务了?这念头闪过之时,她瞬间想到了生死令一事,心头又是猛地一坠,眼神暗了几分,缓缓垂下了眼。
胸口紧贴肌肤的指环传来一丝的微微凉意,她抬手将指环从衣襟内取出,透过毫无杂质的红玉竟恍惚瞧见了自己之后的模样。一道长长的血口在她的喉间清晰可见。
鲜血涌出,染红衣襟。
她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原本她以为自己是期望如此的,可此刻她心底竟生出阵阵酸涩。一阵夜风拂过,苏灵与微微一怔,从眼前的血色中回过神,将指环重新放至襟内,抬手关上了窗。
夜深。
屏风外的烛火微微闪动。
一道黑色的人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越过屏风,转眼间到了床边。那人微微俯身,抬手欲抚上床上之人的额头,却在触碰前的一瞬顿住,他察觉到自己全身的寒意,手指微微缩回。
片刻后,待运转内力使得双手温热后,他再次悄然伸手探上了露在床边的手腕之上。
萧京雪凝神之时却忽略了,床上紧闭双眼之人因他的靠近,而微微颤动的眼睫。
就在他正欲收回手时,手腕忽然被人反手抓住。萧京雪惊诧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清醒的眸子。苏灵与睁着眼,目光清亮且带着探究,直直地看着他。”你……“没睡着?
方才萧京雪深夜回屋时偶然听青玉提起,苏灵与身边的丫鬟在熬药。几番追问之下才得知苏灵与今晨起了高热。
他脑海蓦然闪过昨夜的画面,耳尖顿时一片绯红,心生懊悔自责。若非是他昨夜在窗外那般.…苏灵与也不会受凉起热。思索一瞬后,他隐匿了声息,整个人如鬼魅般悄然飞身至苏灵与的窗外,随即翻身越了进去。
如今他已成功修至龟息之术第八重,行无影去无踪。自知晓苏家弟子皆修习龟息之术后,他便一刻不敢松懈,只为有一日能避过苏家耳目,悄无声息完成生死令。
是故若无旁的事,前些日子他皆是独自修习龟息之术以求突破,直至到达淮北之前,他竞真突破了第八重。
然而如今突破之后,他却也没了执行生死令的心思。此刻他避开苏家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站在苏灵与的屋内,耳边响起她浅浅的呼吸声,而自己的心跳却声如擂鼓。
萧京雪心中感慨,这龟息之术倒也算有用,不枉前些日子他日夜苦修。原本,他只是想瞧瞧苏灵与的病情如何,他虽是个半吊子大夫,但也看了不少医书且身怀内息,应付风寒一类的病痛倒也算得心应手。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苏灵与竞然未入睡。
眼下被抓个正着,他弯着身子立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苏灵与松开手,蹙眉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屋外还有人。“她的屋外守着苏家人,花四这般进来,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萧京雪瞧着她眉间的痕迹心中一动,她莫非是在担心心自己?下一瞬,手腕上的力道不在,他直起身子缓缓垂下手并未开口,传音道:“无事。”
苏灵与见眼前人并未启唇,他的声音却不容拒绝地涌入自己耳中,不由得一愣。
那声音似乎穿过耳朵直入了脑海,她不禁有些脸红,耳朵莫名发痒,随即抬手摸了摸耳廓。
她又回想起昨夜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亦未被苏家弟子察觉,心下了然兴许花四有旁的方法隐匿身形,这才松了口气。
内室并未点灯,仅有外室的一豆微弱的烛光随风轻晃。昏暗的灯光下,映得两人的氛围再度微妙了起来。见花四站在原地不语,苏灵与撑起身子坐在床头,歪头问道:“四公子深夜寻我可是有事?”
萧京雪心中一滞,他自然知晓自己深夜入女子卧房不合规矩,眼下听闻苏灵与亲口问出,他耳尖红意不受控制地顺着脖颈往下一路蔓延。他隐下心中的慌乱,传音答道:“听闻你起了高热,是我的问题.……话至一半,萧京雪便止住了,两人皆心照不宣地回想起了昨夜亲密的情景。温热柔软的触感,醉意朦胧的眼神,一切清晰得仿佛还在眼前。苏灵与隐于阴影的脸瞬间一红,心跳亦是紊乱起来。萧京雪轻咳一声,抬手蹭了下额角接着道:“我来瞧瞧你。”苏灵与闻言一愣,随即垂首浅笑,轻声应了句:“多谢四公子的好意。她将双手皆从被褥中拿出,抬了抬下巴:“请便。”萧京雪将目光移向她的那双手,却没瞧见那枚红玉指环,心底顿时一空。昨夜她喝了酒,难道是喝醉了,那些事都不记得了?他身侧的手攥紧一瞬后又松开,隐去眼底纷乱的情绪后屈膝半蹲在床边。萧京雪伸出双指隔着衣袖覆在她的手腕处,体内的内息缓缓运转,带着暖意源源不断地涌入苏灵与的体内。
苏灵与略微垂眸,视线从床边人的下颌移至他的胸前,再然后是腰间。此情此景忽然让她想到了,在江南前往洛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