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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择主(2 / 5)

堪拦住:“不必多礼了。”她扔给他一样东西,那姿态与她平时赏手下些小玩意儿无异:“你不是想要把神武?送你了。”

他一时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机械地接过她抛过来的长盒,慢慢地将它打开。

木匣褪色开裂,匣口挂着的铜锁锈得发黑。他指尖刚碰到锁扣,木匣突然狠狠一颤,匣中泻出一线青光。他将木匣打开,只见匣中躺着一把乌沉无光的长剑,黟黑剑鞘上积灰簌簌而落,不知沉睡了几千年,直到重见天日。“我可以拔剑吗?"他听见自己小声询问。“这是给你的,以后就是你的剑,自然随你处置。"她负手立在他身后,勾唇浅浅一笑。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剑拔出。

剑刃尚未出鞘,凛冽无匹的剑气已在地面割出三尺霜痕,恍惚间似有龙吟声贴着脊骨窜上天灵盖。

剑身暗沉如夜,刃口一线寒光。

即使是在九重天紫霄帝君的珍宝阁中,他也从未见过这样卓绝不凡的剑。“尊上,……太贵重了,在下武艺微末,拿此剑便如三岁小儿持黄金行于闹市中,恕在下不能接受。”

“什么呀?"她摇摇头,他便知晓他举的那个例子她没听懂,正欲再言,却听她道,“你是本座捡回来的,那就是本座的人。本座送你一件普通玩意儿罢了,为什么不能接受?”

虽知她所说的"本座的人"并非那般旖旎意思,他的脸却仍然微微地发烫了。他抬眼,正对上她明艳如朝阳般的眼眸。朝阳普照大地,亦照亮了他。“再说了,本座的人,又有谁敢妄动?"她又道,“你呀,就是太过于谨小慎微了。若有人敢动你,就来告诉本座,本座剁了他的爪子;若真被人将剑抢去了也不打紧,再送你把更好的便是了。”

耳尖泛起薄红,他慌忙垂首,却见月色将两人影子悄然融作一处。海风猎猎,将荆云涧的思绪吹到了无藏海的彼岸,他想跃过遥不可及的天堑,却发现他们之间横亘着弱水三千,终其一生不能再见。“师兄,师兄!”

少女带着薄怒的嗓音骤然刺破回忆。他仓促回神,却见记忆里的骄阳与眼前人重叠,正鼓着腮帮瞪着他,分明是恼他竞在听人说话时走神。“师妹说得极是,"他凝目望着她,语气不知为何柔了几分,重复她方才说的话,“用剑之人的剑意,的确应当是不滞于物,草木竹石皆可为剑,而非执着于所谓神兵。”

海风卷起他雪色衣袂,在浪涛声里轻轻擦过她的肩头。重妩仰头时,正撞进他眼底漾开的涟漪,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话虽如此,"他望着海天交界处,唇角漾开清浅笑意,“但愿你…能得偿所愿。”

重妩怔了怔,又问道:“师兄,你觉得我会适合什么法器?”“抱歉,我不知。“他答得坦诚,见少女不满地撅起嘴,又补了句:“但我只是觉得,师妹执何物,皆好。”

那张一向矜冷清寂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真正的笑意,如皎皎明月破云而出,温和却并不灼人。

重妩恍了恍神,鬼使神差地道:“师兄,那你想不想要一把真正的神武?”“从前是很想的,“荆云涧很是认真地答道,“年少时总以为神兵在手便能所向披靡,有时候会艳羡别人手中的神武,也曾执着问师尊要过。但师尊实在也没有法子。他为我寻来过许多神武,却无一例外,皆不肯认我为主。而不肯认主的神武便与凡铁无异。”

“后来,就觉得没有神武也没什么了。”

他眉眼沉静如海,语气淡漠,却听得重妩心头泛起细密的酸涩。于是她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有什么东西轻轻晃了一下他的眼,原来是她发间银蝶振翅欲飞。荆云涧鬼使神差地抬手,待要触及那抹流光时又急急转向,最后克制地、轻轻落在她发顶。

良久,他也没有问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只是动作极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嘱咐道:“无藏海凶险,拿到愿择你为主的法器后便直接离开,不可久留,亦不可与那些法器的器灵产生冲突。”

“此去你独行一人,若遇难事,一定要以传音玉牌相告,"他又道,“我一定及时赶到。”

海浪声中,她凝眸望了他许久,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扬着下巴道:“师兄不必担心,等着瞧。”

荆云涧尚未答话,殷穆的喊声已穿透海风:“神兵库门一旦开启,便只有一次进入的机会,小师妹你可一定要抓紧啊!”他双手举成个喇叭形状,冲着重妩的背影大声喊,“遇到凶器千万别硬碰!遇到危险记得喊救命!遇到器灵刁难就报我的名号啊!千万记得一一路一一一一小一一心\一一”

“你聒噪死了。“芙鳐嫌弃地狠狠推了他一把,转头对重妩喝道,“半柱香内出不来,我可不会进去捞你!”

重妩笑着朝众人摆了摆手:“知道啦!!”她深吸了口气,脚步轻快地走向海边矗立的那尊百丈石碑。上书八字:“万兵埋骨,生死自负”。

浪拍碑身,血色字迹淋漓未干,不知是朱漆涂抹的文字,还是前人未冷的血。

海水在她足下自动分开通道,无数兵器残骸铺就的阶梯延伸向深渊。深海隐约传来锁链拖曳声,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凶兽在翻身。无藏海的浓雾将那道绯色身影吞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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