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魔都要高,烫得凤清韵心下发颤,无处遁形。
一吻毕,凤清韵当即掀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他自己的储物戒中倒是还有里衣,只不过那戒指此刻正戴在龙隐的手指上。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储物戒,最终还是没忍住,顶着那人的怒火表示自己想换回戒指。
然后便不出意外地被人拒绝了。
那人甚至因此迁怒,连件里衣都不愿意给他,甚至还一把将他从被褥之下挖了出来,随即一言不发地拿起了床脚的寒玉锁。凤清韵见状心下猛地一跳,可他似乎被龙隐养得有些过于安逸了,面对危险之时都丧失了该有的敏锐。
待他反应过来想要收脚时已经来不及了,如大海一般湛蓝的寒玉锁一下子便扣在了他的脚腕上。
然而锁的另一头,原本是该扣在床柱上的,那人最终却没舍得,反而沉默了半晌后,直接抽刀截断了另一侧。
于是那锁链一下子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反而像个华贵的脚环般挂在凤清韵脚踝上,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装饰品。
而更要命的是,凤清韵浑身上下除了这脚链外,什么也没有穿,画面突然间香艳到了一种让人面色发烫的地步。
凤清韵自己看着脚踝,回神之后蓦然红了脸,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然而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龙隐做完这些事后却好似没事人一样,搂着凤清韵的腰便把人抱到了怀里,低头埋在了他的颈窝之中。黑暗之中,凤清韵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人再发什么疯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
于是他便只能那么口口地躺在那人怀里,过了不知道多久,身旁人的体温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
凤清韵小心翼翼地低头望去,却见埋在他颈窝之间的龙隐刚好抬头,此刻,对方的眸色变成了正常的黑。
一一心魔消退之后,本尊终于归位了。
心魔既然消退,那便代表着龙隐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对此,凤清韵原本该松口气的,可对上那双漆黑的龙目,他心下却突然震起了前所未有的心心跳声。
是你尔吗……?
幻境中因我而死的那位……龙神大人。
凤清韵耳垂蓦然间红成了一片,心底的疑问呼之欲出,可面对龙隐,面对龙隐本尊,他不知怎的,一下子便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敢说出口的哑巴。于是他就那么保持着沉默,口口地靠在昔日的宿敌怀中。事情不知何时荒诞到了如此地步,所以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不知道。
没有人开口讨论这个问题,一切也就没有定论。过了良久,凤清韵终于忍不住抬起眸子:“……龙隐。”他轻声唤了那人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但他依旧继续道:“我明天想出去看看。”
空气之间沉默了良久,那人终于开口回应道:“好。”这是自凤清韵进入魔宫以来,龙隐本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有那么一瞬间,凤清韵感觉,自己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对方或许都会答应,于是他忍不住道:“…你能把我的储物戒还给我吗?”事实证明,龙隐确实不忍心开口拒绝他,但他也确实不想把戒指还给凤清韵,于是便只能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不情愿。他甚至因为没能满足凤清韵的心愿而感到了一抹心虚,于是低头埋在了凤清韵的颈窝处,不敢和他对视。
凤清韵被他的举动整得一愣,回神后竟从心底升起了一股笑意。第二日,寝殿的门竞然真的开了。
凤清韵没得选,只能从储物戒中拿了一件龙隐的外衣直接穿上,忽略没有里衣的情况下的异样感,适应之后倒也正常。可衣服的问题解决了,鞋子却没办法穿龙隐的,毕竞那些鞋子就算是新的,大小似乎也不合适,凤清韵穿上连路都走不了几步。他犹豫了良久后,索性赤着脚踩在地上,直接推门走了出去。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前还空荡荡的魔宫内,此刻竞站着几个魔修。凤清韵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为首的女魔修似乎业务还不是很熟练,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响,才连忙低头道:“殿下,在下月锦书,是陛下抓……招来伺候您的。”凤清韵:”
这一听就是龙隐不知道从哪抓的魔修。
他闻言忍不住抬眸看向魔宫之外,没有那人的身影。可他知道,那人正在看着自己。
“多谢你,月姑娘。“凤清韵收回视线道,“不过我不需要照顾,各位自行修炼便好,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见他如此好说话,比龙隐不知道强到了哪里,众魔侍登时松了口气。日子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却又好似没有。凤清韵终于能出寝殿了,只是也不知道龙隐到底是什么癖好,眼见着他赤脚踩在地上,脚踝上还带着寒玉锁,一下子便心疼了。可他心疼归心疼,解决办法却不是给人鞋穿,而是找人把魔宫全部铺上了柔软雪白的兔绒,任由凤清韵赤着脚踩在上面。凤清韵见状,和那些魔侍一起沉默了。
魔侍们明面上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背地里却都认为,凤清韵是魔尊从慕寒阳手里抢回来的老婆。
实际上好似也没差。
曾经夜晚降临之时,无论如何,凤清韵身上好歹还有里衣。而眼下,连里衣也没有了。
他没办法,只能穿着龙隐的外衣坐在床榻之上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