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终于醒了?我刚才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对了,刚才你找来的那个叫君晟弘的道士呢?他去哪儿了?”周辰昊闻言先是一愣,但随即就对着梁程大声反问道。
“你哪里醒来过!你从前夜受伤昏阙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我和郭随他们几个轮流照看你到现在,哪里见你醒来?”梁程被周辰昊这么一问,立即关切地回答道。但是他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继续说道:“道士?你怎么知道我们营中有个道士?他现在还在营中。至于他的名字,我可没有问到,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名叫君晟弘?”
“快去叫他进来!我有要事要找他!”周辰昊闻言心中一急,赶紧吩咐着梁程去将他所说的那名道士找来。却不料因为太过心急,反而牵动了伤口。一阵疼痛迅速袭来,让他口中不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紧皱起来。
不过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清这个道士为何如此神通广大,以及能否将他拉到自己手下来。虽然道士只是一个人,比不上千军万马,但是运用那一身法术还有那可以得知周辰昊梦境内容的本事,足以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斥候统领了。
没过多久,大帐的帐帘又再次被一掀而起,可这时候进来的却只有一脸疑惑的梁程一人。
“怎么回事?没找到那个道士吗?”周辰昊见状大吃一惊,双手一撑,便拖着带伤的身体在床上坐立起来,一脸急切地询问道。
“玉杰,我真的没有找到那个道士。真是奇了怪了,刚才郭随还说那道士在床上睡觉来着,没想到我一去找他,却不见了踪影。不过,我倒是在他的床上发现了这个东西。”梁程一脸无奈地解释着,一边将拿着的东西的右手向上提了尺许,让周辰昊可以清楚地看见。
“快拿过来!”周辰昊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是一封已经封好了的信件。刚才他也是太过急切,居然连梁程手中的这封信都未看到。现在看到这封可能是那名道士所留下的信件,周辰昊看向信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火热,一伸手便问梁程要来的信件。
“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么飞机!话说到一半就不见了,而且还能知道我的梦!”周辰昊嘴里一边低声段嘟囔着,一边拆开了信件,便看了起来。
幸好他在江忠源麾下多日,江忠源便也教了他许多字还有句读方面的知识。而他本身就懂得不少繁体字,加上江忠源的教授,除了吟诗作赋这些难度较高的事情外,应付批阅营中公文、阅读信件这样的事情已经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周辰昊这方面学习的进展之快,让身为进士的江忠源也大为吃惊,周辰昊只好以这方面的学习能力较强的借口搪塞了过去。所幸之后周辰昊在作诗等更高难度的学习上表现出了极低的天赋,再加上战事的频繁,这才让江忠源放下了对他之前经历的好奇,继续将他倚为左膀右臂。不过这些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周辰昊最担心的,还是信件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周施主,请恕老夫不辞而别之罪。老夫乃正一道茅山宗传人,法号浮云子,之前所告知你的名字乃是我未修道之前的俗名罢了。贫道之所以会知道施主的梦,只不过是刚才我俩的交谈就在梦中进行罢了。贫道利用法器强行进入了你的梦中,却正好见到你的梦境,见施主处于两难之境地,这才将施主的梦境导入另一梦境中。而刚才梦境中施主所见梁施主,其实不过是贫道幻化出来的罢了。窥探施主情缘之罪,还望施主恕罪。贫道之前与施主所言,句句是实,还望施主以天下兴衰为己任,以华夏苍生为重。贫道所说处世八字与情爱八字,万望施主牢记。贫道一生,虽修老庄道,爱往四方游。这一年来贫道已经耗费光阴,为施主之事四处奔波,已经影响了自身的修行。日后贫道将继续周游华夏,如若你我有缘,那么来日再见。”
道士洋洋洒洒几百字,就将自己的来由法号以及刚才之事来由坦诚相告。而周辰昊在看完最后一行字后,便迅速将信件揉成了一团。而他那原本急切异常的脸色先是变成了一脸的阴沉,随后变得庄严肃穆起来,最后,终于缓缓恢复了正常。
“玉杰,这道士是什么来历?”周辰昊没有让梁程知道他与道士之事的意思,扬手一抛,便将手中纸团准确无误地抛入了大帐内终日燃烧的火盆中,才开口向他询问起关于这位神秘消失的道士的来历起来……
将近半个时辰,才见周辰昊的大帐帐帘一掀,一脸憔悴的梁程带着几丝疑惑地神情才走了出来,不过这表情很快又被困倦所替代。梁程打了一个哈欠,便回到自己的帐中补充这几天来与郭随等人轮流照看周辰昊而丧失的睡眠起来。而空荡荡的大帐内,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周辰昊静坐在床上。
“看来这浮云子没有跟我说谎,营中医官死伤殆尽,他趁机入营为我疗伤却有其事,而我这身伤不久就能好转也是实话。只不过他就这么走了,万一把我的来历透露出去了怎么办?”周辰昊呆呆地望着身前的地面,一边嘴中低声嘟囔着。
“诶,这事情也管不了了!一个酷爱游历四方,又有一身高深法力的道士,让我怎么去找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