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昊已经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现实了。二者相比较之下,他宁可选择相信之前所做的那个梦才是现实,而这眼前的一切才是梦境。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被吓得这么惨,就连目瞪口呆都不能准确形容他现在惊讶万分的面部表情,除了满满的惊讶,也还有饱含着一份深深的恐惧。这位名叫君晟弘的道士,不但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就连承载着他是未来人这一信息的话,都让他心中一颤,吓得答不上话来。
他说的,居然是周辰昊所在的时代中国所通行的普通话,也就是这个时代的北京官话。可是,刚才他不是说得一口宝庆府的方言?而且,他的这句普通话还是在揭穿他真实身份时才说的,更让周辰昊对这名道士的恐惧之意深了几分,不禁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可他用眼睛的余光一瞥四周,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大帐内再没有他躲避的地方,只能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硬着头皮继续坐在床上,用谎话抵赖起来。
“胡说,我是宝庆府新宁县人,哪里是什么未来人?你找错人了吧?”他把心一横,大胆地抵赖起来。
“哦,原来施主是新宁县人啊。可是施主即是新宁县人,靠的是百战军功得的功名,也从没进过京,却不知施主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的北京官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施主无师自通学的吗?”这道士仍然是一脸的微笑,丝毫不理会周辰昊对他的话的否认,而是继续用平缓的语气继续说着。不过他一开口,却一下子找到了周辰昊刚才所露出的破绽。
“你……我,我当然听得懂,我儿时流浪四方,曾经学过这北京官话,难道没道理吗?”没想到刚才自己慌乱之下,却没料到话语里藏着这么大一个漏洞,周辰昊心中一急,差点语无伦次起来。不过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现在所冒用的新宁崀山都周家次子的身份。他不是一直对外都说自己是儿时被拐走流落在外,后来才回家认亲的么?于是立刻把这一假冒的经历说了出来。
“哦,贫道这些年来也是一直游历四方,不知道施主这些年在何处流落呢?也许贫道也曾去过。”道士闻言仍是没有丝毫慌乱之意,仍然保持着那一脸神秘的微笑,开口询问起来。
“我,我那时候还小,还没记事,印象模糊,自然说不出来。”周辰昊心中一紧,勉强保持镇静回答着道士的话来,其实心里却在暗暗叫苦。他虽然在现代时去过国内许多地方旅游,但是怎么能说得出来?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变迁,街道,建筑,地名都变了许多。他去过韶山市,可是现在的韶山市是什么?只是个山里的韶山冲!还没从现在的湘潭县里独立出来呢,更别谈后来的单独建立县级市了。如此境况,让他怎么回答?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贫道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这名道士忽然笑容一敛,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原本收在袖中的右手忽然一伸出来,却握着一面亮铮铮的铜镜。
“你看!”道士忽然对着周辰昊疾声说道。
“恩……”听到道士的声音,周辰昊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抬头望向了他手中的铜镜,只见亮铮铮的镜面上只是映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容,并无什么惊奇之处。
“啪!”就在周辰昊一脸疑惑地想要移开目光时,身前的道士却忽然一扬左手的拂尘,轻拍在铜镜之上,却让原本映着他面容的镜面一个模糊,并显现出另一个画面出来。
“这……这是……”周辰昊再次瞪大了他的双眼,口中也惊讶得口吃起来。因为他又看到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那个画面——那雾气缭绕的将军石,忽然雾气一散,露出那个头戴钢盔的真实人像出来,还是一样的威风凛凛,还是一样的望向周辰昊。只是周辰昊这时却没有被他的双眼摄了过去,而这一画面也只是维持了不到半分钟,便自动消散不见。镜面上又再次回复出周辰昊的面容。
“怎么样?施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当道士看到周辰昊惊讶地表情,脸上却又不自觉地露出那熟悉的微笑起来,话语间隐隐带了一丝狡黠之意。
“大师!救救我吧!”听了道士的话,周辰昊先是一愣神,紧接着却像是疯了一般扑到了道士身上,仿佛这么大的动作带动的伤口的疼痛不存在一般。
“施主莫急。”道士右手轻轻一推,完全看不出使了多大的力气,却让扑到他身上的周辰昊往后一退,又重新坐回了床上。随后才神色一正,一脸认真地问道:“施主要贫道如何救你?”
“大师!请救我吧,我不想再呆在这个时代了!我想回到我的时代中!”不知为何,一向以硬汉形象示人的周辰昊忽然眼角闪过一丝水亮,原来他已经带着哭腔在苦苦求着这位道士将他带回现代。
人之所以能在自然界存活下来,统治了地球,并且不会向其他物种一样灭绝,其中一项重要的原因,就是适应性。周辰昊穿越来到清末,迫于生存的压力,做了别人的儿子。之后又因为家里主要劳力的伤残,出于为家里分担压力的考虑,又得知太平天国将要起义,天下即将大乱的消息,才毅然投身军中。之后又因为意外当上了左营的营官,出于获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