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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归原主(1 / 3)

“酒酿元宵!”

下一刻,我手里的那团雪饼子就舞到了他脸上。

我笑得前仰后合。

只见他伸手抹干净脸上的雪渣,几缕额间碎发被打湿,贴在额头上,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我心里暗叫不好,却也无处可躲。

他一手扯住我的袖子,伸手把我右脸颊上的胭脂抹了个精光。

可恶!

我腾出的手去抓枝桠上的雪,紧接着就往他脸上扔去。

他也不恼,慢悠悠地把我左脸颊上的胭脂也抹了个精光。

他竟还有空说我搞偷袭,实非君子所为,我反啐他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

他又道我是麻雀的肚腹,心眼小,我气急,咬唇瞪他。

“那我真送碗酒酿元宵?”他挑了挑眉,对我怒目而视的样子还藏有几分好奇。

“一碗哪里够。”我见状,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怎么也得府上一人一碗,殿下您说是不是?”

他微微蹙眉,似乎还在思考,莞尔还带着一丝探究开口道:“还非得是如意楼的酒酿元宵,赵姑娘才入得了口?”

救命!这人真不是东西!

——

冬月廿九,我十六岁生辰。

兄长从北境寄来一封信,还有一幅画。

信上说这画是他攻破金梧第三座城——吴城,城里的行宫所得。画上是秋日黄昏的北境风光,想着我会喜欢,便先求了皇上寄给我当生辰礼。

姐姐也同他一并寄来了一块粉色绣帕,帕上绣着一只性别分不出公母、模样看不出猫狗的动物。

我摸着那块帕子,估摸绣的是我的生肖,一只兔子,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绣工还算凑活。

当然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我父亲。

他竟以自己没有月俸为由,把皇后娘娘送的粉晶镂空玉佩夺了去,我怀疑他是拿走讨母亲欢心去了。

外公的身体好多了,药也从一日三服减少了到一日一服,我时常去南市买蜜饯果子给他吃。

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一块雕着嫦娥奔月的端砚,当然差点也被父亲薅走。

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晚送我的生辰礼,甚至连张帖子也没见到。

“这玉如意?”秋南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朝我眨眨眼睛,“小姐,是贵妃送的。”

没等我做出反应,春秧已经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扔,跳到秋南跟前。

是对黑檀嵌玉荷花鸳鸯如意坠子。

“啊?”连春秧都察觉出不对劲,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发怯。

秋南也为难地看着我,捧在手里也不知该往哪里放。

我面色一沉,秋南将玉如意递给我。

春秧附和道先收起来,万一以后还能卖钱。

财迷!

晌午时分,我等到了谢晚的帖子。

这人好生奇怪,他竟然真的约我去如意楼。

我把帖子一扔,赌气不想去。

春秧竟拽着我的袖子就往外拖,说是皇长子的车驾已在门前候着,让人家等着不合规矩。

我被她推挤上马车,却仍不死心地掀开帘子:“你们主子当真要带我去如意楼?”

那个小侍卫一直低着头,露出颈后光洁的皮肤,我只看见他头轻微点了两下。

“一会儿,你和春秧去南市街买些蜜饯果子,再来找我。”

车帘落下,昏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

“小姐,我不吃!”春秧立马高声喊道。

我瞅见她脸上飘起了少见的两团红晕。

今日的如意楼异常热闹。

我远远就听见里面嘈杂人声,乐器呼应,分辨不清。

“听闻今日是赵小姐十六岁生辰。”

李采薇迎面而来,淡紫色衫裙是当下最时兴的样式。

“李小姐,是来听曲儿的吗?”我不接她话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眼熟得很。

她却无缘由地来拉我的手,我实在是没料到,直接被她拉进了门。

“我没那么好的兴致,却拗不过表兄。”她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

“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件事,赵小姐可清楚?”她余光看了我一眼,又收回去,“就是这新花魁闹得。如今这花魁没事了,那刘家公子却……”

“可真是造化弄人。”

我心知她是在试探我,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她似乎没料到我是这般反应,只得干笑两声。

我紧接道:“这世道总不能事事皆分高低贵贱。”

“那赵小姐如何看待,你父亲一经停职,你就被踢出京中贵女之列?”李采薇松开我的手,微微甩了甩。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我与她的距离。

“表妹,你该道歉。”

清冽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眼就对上男子如墨的眼眸,他话是同李采薇说,眼神却落在我身上。

果真是他。

“慧海寺的梅花可开得好?”

谢昭踱步至我面前,似笑非笑。

“二皇子不必假借他人名头邀我出门。”我抬头看着他,眼里的不满与讥讽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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