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
苏长安自己一个人在军营里,活得倒也自在,出营帐时带上幕离便可。
偶会与留守营内的将士碰面,大家待她也都尊敬有礼。
将士们都知晓主将营内有女人,大家并未过问她的身份,可瞧她的穿着和举止,也能看出此人身份不凡。
既在主将营内的,若不是靖王的亲属,那日后可能就是靖王妃了。
心底虽有疑惑,可军中也从未有人议论过此事。
靖王为人正直,在军中威望甚高,此女会在营内,必然有她的原因。
南郡城的战事持续了近半个月,陆景纯比大军回来得早了一日。
傍晚战事一结束,他就策马归来,披星戴月,在五更天前回到了军营。
主营门前守卫的黑月骑见他回来了,惊讶之余想行礼,被陆景纯制止了。
他不想吵醒苏长安。
也不知他不在的这段时日,她睡得好不好,能不能睡着。
此次战役,陆景纯一改往日的稳健,打法激进。
北狄王之所以会去攻打南郡城,是贤王给他送了密信,告知南郡城兵力最为薄弱,并且还将探到的陆景纯那些用兵布置全告诉了他。
不料陆景纯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北狄准备好的应对办法几乎全部无用,被陆景纯激进的打法逼得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随行的副将见了北狄那些针对的招数,又看见陆景纯临时改变策略,都夸赞他料事如神。
可只有陆景纯知道,他日夜担心苏长安,生怕她睡不好觉,想要快些打完仗回去,故才用了如此激进的打法。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打得如此激进。
北狄强弩之末时,陆景纯也收到了京城的来信,这才得知事情原委,那位跟了他多年的副将出卖了他,在京城已经被处决。
陆景纯撩开帘帐进去,内心迫切,可动作却很轻,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帐内静谧,苏长安平稳的呼吸声显得尤为清晰。
陆景纯立于帘下,露出清浅笑意。
看来是睡得挺好。
随后并没有上塌休息,而是又退了出去,将身上的脏衣换下,又去冲了个澡,将连日来的脏污洗净,这才到榻上躺下。
打仗期间,他鲜少有休息的时候,几乎是头一触碰到枕头便睡着了。
*
晨光升起,帐内变得明亮。
察觉到转变的光线,苏长安缓缓睁眼。
住了一段时间后,她重新习惯了没有手机,没有各种娱乐的生活,也习惯了早睡早起。
早睡是因为在这营内确实无事可做。
刚睁开眼,苏长安便注意到旁边塌上的被子有被动过的痕迹。
原本是叠好放在床脚,现在是叠好置于枕头之上。
苏长安一下坐了起来。
陆景纯回来了?
正想下床出去找人,陆景纯就进来了。
他穿了一身清爽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一扫往日的沉静,意气风发。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陆景纯紧抿的唇线有所松动,眉目不自觉地染上笑意。
苏长安双手撑在床上,开口问他,“你何时回来的?”
陆景纯走过去,“昨日夜里回来的。”
说罢,将手上的骑装递给她,问道:“要去打猎吗?”
苏长安接过骑装,“好呀!”
她真的都快要闷坏了。
接过骑装,苏长安到屏风后换衣服。
草原有些刺目的阳光穿透白色的营帐照进来,女子婀娜的身影在屏风后若隐若现。
陆景纯脸上烧起不正常的温度,他连忙转身,背对着苏长安。
很快,她换好了骑装出来,对着陆景纯的背影询问,“好看吗?”
陆景纯闻言才敢回头。
槿紫骑装很衬她,雪肌玉貌,双眸若秋水般明澈。
往下一扫,骑装紧束的腰带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出来,而腰线往上,又是高耸着独属于女人的柔情。
她还未挽发,青丝披散在腰后,光自发间穿透,为她的每根发丝都缀上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