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克制着自己那些不好的情感,逼迫自己高兴地接受这一切。
可酒劲上头,她却不想克制了,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见她给自己灌酒,陆景纯没有阻止她,幽深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开心。
苏长安白皙的脸逐渐飘上红晕,脑袋也有些昏沉。
她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也有些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谁。
陆景纯发现她醉了,这才伸手想要把酒杯拿过来。
他指尖冰凉的温度吸引了苏长安,她将陆景纯的手掰过来,将自己滚烫的脸贴在上面,想要他帮忙降低自己脸上的温度。
贴在上面还不够,苏长安又把整张脸在他宽大的手掌上滚了滚。
柔软的唇在不经意间亲吻了许多遍他有些粗粝的掌心。
陆景纯的呼吸骤然一缩,丝毫不敢动弹。
把脸在他手心滚了好几圈后,苏长安抬头,将双臂挂在了他的肩膀上借力,随后整个人坐到了他的身上。
衣袖因她抬起的动作滑落,白皙纤细的手臂失去了遮挡,软软地攀在陆景纯的胸前。
她将脸埋在陆景纯的颈窝里,用力蹭了几下。
陆景纯的手垂在两边,用力扒着椅边,强迫自己不能冲动。
呼吸着来自陆景纯的气息,苏长安越来越觉得自己仍在现代,见身边人既没有亲吻自己,也没有回抱自己,苏长安有些不满,将湿漉漉的唇贴在他的喉结上,贝齿轻咬。
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帐壁,亲密若一人。
那股奇怪又陌生的冲动随着她的动作涌上头顶,陆景纯的手自椅子上离开,铁臂圈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将她抱住蹭一下站了起来。
主营的烛火被吹灭,陆景纯将苏长安放到床上,在理智彻底消失之前将那些升腾起的冲动硬生生压了下去,用手掌遮挡住她的眼睛,“睡吧。”
苏长安将他的手拿开,翻身圈住了坐在床边的他的腰,柔柔撒娇,“你陪我一起睡。”
他的声音因染上欲/望而变得有些暗哑,似是挣扎了一会,才抱着她躺下,“好。”
苏长安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她身上的馨香和酒香像惑人至深的牢笼,将陆景纯紧紧锁住。
他明知自己该离开,可身体却将苏长安抱得更紧。
抱着苏长安,他的脑海里猛地蹦出一个词。
温香软玉。
所幸,苏长安没有再闹腾,在他怀里安稳地睡去。
熟睡后,大抵是抱住他的动作睡得不舒服,苏长安又自己离开了他的怀抱,平躺在床上。
昏黄的烛光下,陆景纯深不见底的目光,始终落在苏长安的脸上。
不知不觉间,他再次离她咫尺之近,二人鼻息交缠。
在唇瓣快要碰上她额头时,蜡烛燃尽,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陆景纯猛然清醒,翻身下床。
若他刚刚亲了下去,那他置陛下于何地?
陆景纯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营帐。
再回来时,他的身上带着水汽。
他去河边洗了个冷水澡。
西北夜晚寒凉,山涧凉水更是冰寒刺骨,将他那些不清醒的念头彻底浇灭。
陆景纯躺到榻上,从围栏镂空的地方将苏长安的手捉过来,把自己的衣角塞到她的手里,再枕着她的馨香,闭上了双眼。
*
战争彻底爆发。
在那以后,苏长安再没有跟着上过战场。
侍女始终久病不起,苏长安不忍,喊人将她送回了大聿医治。
陆景纯本来还想再给她找一位侍女来,被苏长安拒绝了。
她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离了人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娇气包了,也害怕再找一位过来,又会像那位侍女一般不适应生活病倒。
北狄在上场战役败退,虚晃一枪后调头就去攻打兵力薄弱的南郡城,陆景纯也无力再纠结此事,连忙领兵去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