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直都是喜气洋洋的,翟寅也为即将去往新世界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以至于忽略了父母偶尔的沉默,直到某天晚上他起床喝水,才听到了母亲压低的哭声。
母亲说:“我们就小寅一个孩子,他走了,我们两个待在这里还有什么盼头?”
父亲揽着母亲的肩膀:“我们两个相依为伴,正好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再说了,儿子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了,到时候他回来看我们或者我们去看他,总是能见面的,就当他是出去上学工作了。”
虽然这么说,父亲却在母亲睡着后,跑到走廊窗边抽了许久的烟。
翟寅站在房门虚掩的阴影里,那一刻甚至生出了不去高灵界了的想法。
正在他犹豫时,母亲被发现再次怀孕,家里的气氛才真正的欢快了起来,翟寅也放下了心。
他还记得自己对父母说:“你们就当我是出去打拼,现在弟弟或者妹妹陪着你们,等他们长大了,我再带你们一起去高灵界,咱们一家人团聚。”
没有团聚,弟妹也没出生,母亲的惨死先一步打乱了他们家的平静。
血泊之中,母亲被开膛破腹,剜走心脏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翟寅捏紧了拳头,眼底恨意迸发,只觉得一股恶气从胸口上涌,让他产生了无数杀戮和发泄的欲.望。
为什么别人家可以幸福美满,他们家却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所有人都该死,没有他们他父亲就不会黯然伤神,他的家也不会支离破碎,只要所有人都死了……死死死!
内心的负面情绪越放越大,翟寅的眼睛也越来越红,甚至渐渐转为猩红,就在他倏地坐起想要冲出房间时,一道金光自床头亮起,充满肃杀之意的金灵气瞬间爆发而出。
虎啸在耳边怒吼,凛然杀意现于头顶,惊出翟寅一身冷汗,脑海也一点点清醒了回来。
他垮下肩膀,擦去脑袋上的汗水,恍惚间想到什么,连忙转身找到了放在床头的玉石。
剧烈的心跳渐渐减缓,令人安心的气息连绵不断从玉石传送到他身上,翟寅忍不住借着月光打量手里的玉石。
这是一块十分常见的玉佩,雕刻的是十二生肖里的老虎,放在玉器店估计几千块钱就能买到,唯一的不同是这背面还刻了只不伦不类的火柴老虎,若不是那小小的王字,几乎认不出来。
想着想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被时潜的灵力推出房间后的场景。
——砰。
房门贴着他的鼻尖关上,一块玉佩凭空出现在被他手里。
翟寅一愣:“这是什么?”
隔着门,时潜漫不经心的嗓音像是响在耳边:“送你了。”
刚才的状态太像是师父说过的邪气入侵了,翟寅捏紧玉佩放在胸口,是这块玉佩刚才救了他一命。
——现在安全了。
脑海里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惊吓过后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睡意一点点上涌,翟寅握紧玉佩,最终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一双双染血的手,猩红的眼,一句句仿佛贴在耳边的“杀了他们”几个字却让他冷汗淋漓地坐了起来。
翟寅擦了擦一头冷汗,却发现之前握在手中的玉佩不见了,立即伸手就要开灯去找,却发现玉佩就在他手边的被子上,刚松了口气,余光却瞥见窗外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倏地清醒,迅速跑到窗边。
别墅区的夜晚清幽安静,天空一轮弯月,微弱的光芒照着树影,莫名的阴森,也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正在画符的时潜抬起了眼,转头看向西方。
天衍也从西游记里抽出空来:“好重的邪气!”
“时潜!”小狐狸前后爪并用跑进了客厅,一溜烟钻进了他的怀里,整只狐狸都在发抖:“我梦到红狐姐姐出事了!好多人,好多双眼睛,他们看着红狐姐姐,红狐姐姐在哭,他们就转过来头来,好像也在看我……我们去救红狐姐姐吧,她说她好疼……”
时潜轻轻抚摸它的背脊,安慰道:“没事,只是做噩梦,别怕。”
心下却凝重了起来,九尾天生趋吉避凶,也传言曾有过预知的能力,他不认为小狐狸只是做了噩梦,至少刚才冲天的邪气就并不寻常。
正思考时,房间门骤然被人敲响,此刻酒店房间的时钟正指向凌晨三点。
时潜目光一凛,几枚阵符落入房间七个方位,黄灵符光在指尖隐现,他才缓缓开口:“谁?”
“是我们啊时小潜!”何之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出事了!总部要求我们现在立刻就去帝都办事总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