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散着浓浓的书香味,像根正苗红的高知分子,而不是什么投资机构的BOSS,也和昨天跟她在车里厮|混的,那个气息促乱的男人,找不到气质上的共通之处。
更别提她曾经亲过的那片脖颈干干净净,连之前留过的痕印都像他们的关系一样,消了个无影无踪。
她一楼,他负二层,很快分道扬镳,就像晨早遇见的普通邻居。
沃檀莫名有些憋闷,等到公司后,面色难免透露出些端倪来,也难免被胡飘飘打趣几句。
所幸胡飘飘也有把柄在她手上,很识趣地没有追着盘问什么,否则她也少不得要提起自己亲哥。
公司拿了投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一连半个月,沃檀都在连轴转。
这半个月里,她再没有遇见过前男友,也就是对门那位邻居。
眨眼到了三月中旬,京市的晴好天气多起来。
公司忙称了,这个周五下班后,杜雁带着团队出去聚了回餐。
公司人不多,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号,一间包厢就能坐满。
初创型企业,太多苦要追溯,尤其是好不容易走到明光里头后,免不得像老一辈人那样忆苦思甜。
几杯下肚,在不太明显的喜极而泣和抱头痛哭后,杜雁宣布了一桩新消息:公司要搬家了。
“啊?搬去哪里?”众人都怔着追问。
杜雁接过沃檀递来的湿巾擦了擦脸,开口报了个地址。
DE国际,京市的地标写字楼之一,也正是投资六幺的壹方资本所在地方。
而据杜雁所说,他们要搬去的,还就是壹方资本所在的其中一层。
表述得更准确些,是壹方国际特意腾出三分之一的地盘,给他们办公。
六幺酒业现在的办公室,地段虽然不算偏僻,但面积不大,连单独的会客室都没有。每每有客人来,都是往单独的办公室里带。
现在得了投资,线上和线下商超的渠道都在打开,来访的客户日益增多。为了品牌形象着想,他们确实该要换个体面些的办公地点。
眼下资方爸爸都主动挪地方了,他们如果犹犹豫豫不接受,未免太不识相,也会让资方觉得他们花钱无度,不知道往刀刃上使。
于是搬办公室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沃檀酒量不太行,整场就她和另一个HR同事没喝。
团建散后俩人把同事各自送上回家的车,最后才是沃檀开上杜雁的车,把她和胡飘飘往家送。
路上杜雁醒了酒,看着沃檀面带歉意。
赶在她开口说话前,沃檀清了清嗓:“老师您甭多想,我跟景总是有过那么一段,但我俩早掰了,和平分手。”
这意思就是让杜雁宽心,表明自己也不会多想,更不会因为搬办公室的事而觉得别扭。
胡飘飘打后座趴过来:“最近没跟景总联系?”
“都分手了还联系什么?没有!”沃檀答得很酷,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的这份泰定,一直持续到公司搬完。
安置好东西的那天,恰好沃檀手头有点事,磨蹭着在公司加了会儿班。
到七点半,她才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电梯间真是偶遇戏码发生最频繁的地点,女人的第六感也出奇地灵。几乎是才到走廊,她就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
果然才拐弯过去,就见到了那个孤拔的,熟悉的身影。
将近一个月没见,这人还是那么盘正条顺,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陌生人的距离感,鼻梁上架的那幅银边眼镜,更是逗露出严丝合缝的禁欲气息。
被这股生人勿近的气质一冲,沃檀差点都不大想得起来他赤\\身\\裸\\体是个什么模样了。
唯一记忆深刻的,是他腰腹下头,那猖狂又瓷实的大兄弟。
脑海里的画面太有冲击力,沃檀手掌汗津津的,喉咙管也不爱控制地咽了两下。
电梯间还有别的人,都纷纷跟他打着招呼,叫景总。
他逐一颔首,尔后便像目不斜视的雕塑,再没了反应。而对于沃檀,更像不认识的人那样,没半句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