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了?”
居云岫又羞又恼:“我可怜你。”
战长林笑,没放开她的手,脖颈绷着,语调意味深长:“算了,我怕你可怜。”
转眼,九月的风携着浓郁的桂香吹来,居云岫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就算穿着衣服,也很显怀了。
眼看就要入冬,关城那边不时有情报传来,军所事务激增,战长林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日日回家,这天忙完回来,一看居云岫,竟像是分开了很久。
夜里上床后,战长林掀开居云岫亵衣,发现隆起的孕肚上多了一些以前没见过的痕迹,似血管又不像血管,仿佛什么在撕裂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为何会这样?”
战长林的心一下悬起来。
居云岫平躺在床上,试图把被掀开的亵衣推下来,战长林抓住她的手,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居云岫淡淡道:“去问问程大夫呗。”
战长林说走便走,居云岫忙把他拉回来。
前面呛他那一句,是有些恼他半个多月不回家,可又知道回不来并非是他的错,居云岫解释道:“肚子大得太快了,会长一些纹,所以程大夫开了一盒膏药,每日擦一擦,情况会好一些。”
战长林立刻道:“药在哪儿?”
居云岫指一指斜对面楠木橱柜的中间抽屉。
战长林拿来药膏,动手给居云岫擦。跟上一回比,这肚子确实又大了一圈,要是以往,战长林肯定倍儿高兴,屁颠屁颠地夸孩子棒,可今日心里沉沉的,半晌没做声。
居云岫看着他侧脸:“怎么不说话?”
战长林闷声:“什么时候开始长的?”
“前些天吧。”
其实,居云岫自己也没太在意。以前战长林在家时,每天睡前都会看一看她的肚子,最近他不在,她又不像他这样留心,所以发现的时候,纹痕都比较明显了。
“臭崽子。”
战长林把药擦完,拉好居云岫衣服,物归原处后,躺回床上。
居云岫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摸一摸肚子后,道:“你骂他,他生气了,在跟你对骂呢。”
战长林不信。
居云岫拿起他的手,放上来。
掌心底下,什么东西微微一动,战长林一个激灵。
从得知居云岫有孕那一天起,战长林每天心心念念的一件事就是来摸一摸、听一听居云岫的肚子,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回应。
现在,这份回应就在他的掌心下了。
战长林没能忍住,“嗖”一下坐起来,耳朵贴上去。
胎动仍在,战长林感受明显,眼睛越来越亮。
“他在动?”
居云岫看着他,很温柔:“嗯。”
“什么时候开始动的?”
战长林前一刻还在骂人家“臭崽子”,现在则在后悔自己错过了一次胎动。
“以前都不明显,动一下就没有了,像现在这样,第一次是半个月前。”
居云岫耐心地回答,战长林有些遗憾,半个月前,正是他搬去军所的那一天。
正想着,耳朵底下的动静没了,战长林回神:“诶,臭崽子?”
居云岫踢他:“你才是臭崽子。”
战长林不管,仍是对着肚皮底下喊话:“臭崽子,你听着,长慢一点,等出来以后再给我猛长,知道吗?”
居云岫神色动容。
战长林交代完,躺回来,抱着居云岫道:“该给他取个名儿了。”
居云岫道:“今日看到一句诗:‘行旅忽闻雁,仰看天宇清’。你是大将军,常年要在外征战,雁声会让你想起长安,想起我。所以,叫他‘闻雁’如何?”
战长林念了一下,很喜欢,道:“好,那小名就叫‘恪儿’,恪守不渝,怎样?”
居云岫拨了拨他喉结:“好。”
战长林握住她的手,眼神暗下来,居云岫扭开头,被躲成,被他亲着下颌,笑了。
※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才十月,长安就落了第一场雪。雪势倒不大,没下两天就收着,地上雪积半尺多,被明晃晃的日头照着,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璨月把手炉给居云岫拿进屋来,道:“郡主,听说北边又打起来了,圣人已下旨让王爷率领苍龙军出征,姑爷是不是又要跟着去啊?”
屋里暖榻上,居云岫靠着引枕,翻看着一本旧书:“他是朝廷的云麾将军,苍龙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