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簌簌话锋一转:“不过像扶风哥哥这样英俊的郎君,又怎会瞧上我这个糙丫头呢?所以啊,我大哥这份心操也是白操……”
扶风欲言又止,默默在心里回:傻丫头,他会瞧上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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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以后,太岁阁逐渐忙起来,居云岫的一局棋收网在即,扶风的工作也越发忙了。
大概是老天眷顾,这一场原本是赴死的局因战长林的突然杀来峰回路转,居云岫没有死在邙山,而扶风,也庆幸地死里逃生了一回。
不日,乔簌簌与乔瀛奉命赶回邙山,看到战长林、居云岫二人相伴一处后,激动地原地蹦跳。
扶风不由打趣:“你为何如何高兴?”
乔簌簌回答:“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呀!”
扶风一怔,进而问:“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便会高兴?”
“嗯。”
“那……我要是跟我心悦之人终成眷属,你可会开心?”
扶风本是想开个玩笑,谁知乔簌簌神色忽然一变,闷声道:“你心悦之人是谁呀?”
扶风暗道不妙。
因为战长林的召唤,扶风没来得及解释,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匆匆走了。
那天以后,乔簌簌不再叫他“扶风哥哥”,又叫回了干巴巴的“扶风侍卫”。
扶风对此十分苦恼。
守山一战结束后,居云岫有意让乔簌簌陪他一块巡防,乔簌簌借口疲惫,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喊她“簌簌”,追上去,碰到乔瀛,讪讪地收住脚步,心里竟有一种做贼似的慌张。
返回皇城的头一天夜晚,扶风鼓起勇气,叫一名侍卫以乔瀛的名义把乔簌簌叫到了树林里。
初冬的夜晚风有些大,婆娑树影唰唰晃着,乔簌簌走进来,因为没看到乔瀛,茫然地在树林里打转。
扶风从树后走出来,及至她身后,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
乔簌簌大吃一惊,脚踩在碎石上,眼看就要摔倒,扶风忙拉住她。
二人肢体接触,虽然很快分开,然而接触过的地方却被电击似的,在心里荡开一层酥麻。
乔簌簌惊赧:“你……”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扶风侍卫,怎么是你啊?”
扶风收回拉她的手,手指在黑暗里蜷缩,似要握住那一刹而逝的触电感。他望着眼前的娇小可爱的少女,也用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何不再是‘扶风哥哥’,而又成‘扶风侍卫’了?”
乔簌簌想到这一茬就有些委屈,垂下眼,不肯回答。
他上次明明说过他没有心上人,所以她才敢喊“扶风哥哥”,可是前两天他又突然提起他意中人的事,这不是骗人么?
又骗她被别人说一回“不知羞耻”么?
乔簌簌越想越有些生气,全然不知自己气的并不是可能会被人误解,而是扶风可能有心上人的事实。
扶风认真道:“我上次说错话了,我给你解释,好吗?”
乔簌簌瘪嘴:“解释什么呀?你没有心上人吗?”
扶风没有办法否认,如实道:“有。”
乔簌簌望着林间漏下的月光,鼻头忽然一酸,胸口窒闷,眼圈泛起潮意来。
扶风看得分明,心里既紧张,又有些隐秘的兴奋,按捺道:“你呢?你现在有心上人了吗?”
乔簌簌气闷道:“没有。”
扶风低低一笑。
乔簌簌恼道:“你笑什么呀?”
扶风忙收拢唇角,恢复认真神色,道:“七夕那晚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乔簌簌皱眉道:“我说什么了?”
问完,瞪一眼扶风,月光似水,扶风的脸英俊而温柔。
一幕情景突然从眼前掠过。
灯火阑珊的大街上,青年、少女并肩而行,少女踮起脚尖在青年头上一比划。
——我眼光很高的。
——有多高?
——至少也要像扶风哥哥这样,身手敏捷,一表人才嘛。
乔簌簌一怔,脸颊在月下极快涨红,下意识要逃,扶风似有察觉,抓住她胳膊。
乔簌簌被迫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如擂鼓。
“现在,这样的郎君想向你表达爱慕之情,你愿意接受吗?”
夜风吹拂满林树影,彼此眼眸里倒映着沙沙而动的光芒,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