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嫌弃的楚烨,回到了两千多年前,俨然过上了人生赢家的日子,朝他投怀送抱的女子多若过江之鲫,还一个赛一个的绝色。
“这就是绿盈吧?”李杭央翻到最后一页,露出了一名身穿碧色衣裙,容色清丽的佳人,纤细的皓腕佩戴一对碧绿的玉镯,更显肤色欺霜赛雪。图上可见一个男人背影,男人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女子面颊微红,娇怯地低了下头。
该如何形容这等风情呢?就像是春风抚破冻土,唤醒新的生机,枝头上绽开的柳枝轻轻摇曳,又似悬崖百丈冰中,残石中一朵娇弱的花儿。而最动人的是那双眼睛,如同山林中一汪清新的泉,眼眸中有羞涩有温柔,更惹人怜惜。
完美地符合了书中的描写。
一幅精心描绘的美人图,令李杭央惊为天人,他忍不住想要摩挲,面露痴迷:“这真是……这真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秋风先生先前的两幅画,屡屡惹来窃贼了。
“这画报社要了,到时候会作为小说插画,印出来。”李杭央意犹未尽地说,现在的印刷技术还没优秀到后世那地步,但是李杭央相信,普通的印刷版也能令广大读者惊艳。哪怕不认得字,看图也能欣赏的画儿,不愁报纸销量不上去。
更别说,这部白话小说内容本身多么新颖骇俗了。
“你疯了!”姜汝石道,现在外边秋风先生的一幅美人图都炒到了近百元一张,他操持报社,恨不得一块银元的支出都用天秤来衡量,哪里会答应主编拨款买画。
李杭央耐心安抚好友:“汝石,你要相信这绝对是值得的。”年少慕艾,多少男人会甘心为美色消费,这就是一大潜力市场。
“惊蛰先生,这后续还有画么?”他可不愿意一期销量爆高后,后续走势低迷。
惊蛰点头:“有,每个女性角色都有图。”袁瑞秋一开始就打着这主意,从小家碧玉的婢女到牡丹国色的公主,再到祸国殃民的妖女,应有尽有,一个不落全画了,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从男人的口袋里陆陆续续掏钱。
“妙啊,秋风先生真是聪明过人。”李杭央这下真的佩服了,人家早想得比他们还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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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袁瑞秋哭了,惊动了隔壁病房。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一看床上的情形,三言两语中很快就摸清楚了情况,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重新给袁瑞秋的诊断,感受到那小嗓门的撕裂,他甚为不悦道:“你们为何刺激我的病人?如果不想治病了,可以趁早抬走。”
无论205室的病人是否是个傻子,在信奉仁爱的医生眼里都是一样的。
一群大老爷们自知理亏,连忙眼观鼻,鼻观心。
发完火后,医生道:“既然病人都醒了,那就趁早接骨吧,劳烦你们这些家属压着他。”腿断了不早点接,后续更难。
“你会配合吗?可能会有些痛。”医生问一脸乖巧的病人,吩咐助理收拾器械,必要时注射局部麻醉。
小傻子点了点头,眨巴着一双黑莹莹的眼睛,似乎在忍痛,但很懂事地把呜咽声吞了回去。谢仲瑾旁观到这一幕,下意识对这会哭闹的傻子有些改观了。他曾从马上跌下去过,自然知道这种腿骨医治的前期有多疼,堪比刮骨疗毒。
这傻子居然能忍,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谢仲瑾刚想夸他坚强,下一秒就听到如雷贯耳的哭声,“呜哇哇哇哇哇哇!!”
那眼泪哗哗哗,震得谢仲瑾胸膛发闷,震得他耳膜都痛了。谢仲瑾想去捂他的嘴。
似乎非常痛,那傻子扭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那咬是真的咬,带着几分凶狠劲儿,牙齿刺破了皮肤,渗出鲜红的血。
谢仲瑾双眉微锁,有想抽回手的冲动。
但可能这傻子咬时,一边哭,一边身子抽搐,那乌黑细长的眼睫还忽上忽下,发出的吚呜声像极了他在北方狩猎时,山野间捕捉到的未断奶动物,所以谢二皱了一下眉,但到底没有挣开。
他见惯了北方的铁血男儿,从没见过这种类型,不得不说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