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也算是个酒场君子,却终没喝过立夏,被几个还清醒的人扛上了程宴北的车。
立夏也醉了,跟蒋燃一起上了程宴北的车,直接睡过去。
会开车的人中只有程宴北一口酒没碰,负责载蒋燃他们回去。
怀兮也没喝酒。不过她去年年底才考了驾照下来,不熟悉上海的道路,就没敢开。
三三两两的人在门前等代驾过来,程宴北从Bar Rouge下来时,能走的都走了。
怀兮就住在外滩附近,不是很远,她没想跟蒋燃一起回昨晚静安路的那家酒店,于是准备打车回去了。
黎佳音刚跟她聊了会儿微信,得知她要跟蒋燃分手,百思不得其解。
【分什么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嘛?】
虽然怀兮换男朋友的速度令人咂舌,每次也都理由各异,但这次黎佳音却不理解了。
据说蒋燃是个很会哄女人,还算温柔体贴的男人,还是个富二代,家在港城开船厂,条件很好。
怀兮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一直还算合拍。
如果黎佳音的记忆没出错,怀兮今天跟她打电话时还说昨夜那个“生日礼物”的效果还不错。
怀兮没回复黎佳音,站在门廊一侧等车,避着风点了根烟。
舒缓着一整晚的情绪。
不多时,突然察觉到有人经过她。
掠过一阵小风。
她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直到一道低沉声音落到她身旁。
“这次准备玩多久?”
是程宴北。
她昨晚,今天,才听过这声音。不会有错。
于是微微站直了身,循声看去。
抬头,直直对上他略带笑意的眼睛。
一夜漫长,照面打了不少。
但除了那句她说的“不认识”,和他装模作样得地介绍自己着他是何许人之外,他们没有过其他交谈。
他轻垂着眼看她。唇上咬着烟,没点。
烟身通白笔直,很干净。是他以前就很爱抽的七星。
怀兮眯了眯眼,朝他吐了个烟圈儿。
借着徐徐烟气,如此好像才能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
他刚一句,和昨夜那句见了她先问“你喝了多少”的话一般,又替彼此轻松省去了尴尬寒暄的必要。
她笑了笑,反问:“玩儿?”
微风漪漪,掠过她一侧的短发。
笑容透着几分娇俏。
眼底却是满满的防备与疏离。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她留了很多年的长发。
分手后,她又留了很多年的短发。
一直至今。
程宴北也笑,漫不经心,心照不宣的。
他又低笑,问她一遍。
“这次准备在我面前玩多久?”
怀兮足有一米七二。
他一身黑衣黑裤,身形高大笔挺,约莫有一米八七,如此压迫感稍足。
像以前一样,仿佛要把她吃的死死的。
怀兮心底冷笑,表面却还算体面——努力维持出个不被他看笑话的姿态来,对上他笑意不达眼底的黑眸,面不改色地回答:
“准备好好玩儿。”
他不需要明说。
只是简单一句“你准备玩多久”,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在异地相遇,如寒暄一般自然而然地问候。
哪怕彼此心里明白,不管答案是什么,你逗留,或者我先走,我们都已经结束。
只是一些维持自尊的,必要的体面罢了。
可怀兮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昨晚和今晚,你也看到了,”她淡淡地笑了笑,红唇熠熠,水眸动人,偏生显得稚气的短发箍住她一张娇俏小脸,带有几分恶作剧的意味来,“我是准备好好玩儿的。”
“是么。”
程宴北偏了偏头,不知在看哪一处,唇角虚勾起,目光辽远凉薄。
“你没告诉他昨晚的事?”
她语气半是试探,半是讥讽。
程宴北轻笑一声,回头。
他唇上一支未点的烟,仿佛跟他一样,在静候下文。
她继续挑衅着,“没告诉他,我们昨晚是怎么玩儿的吗?”
他看着她这么一副素来的气焰嚣张,牙尖嘴利的样子,不说话。
只是笑。
“款式你都替他先看过了,没告诉他你喜不喜欢?”
她半仰着脸,笑容嚣张又挑衅。
顺着他干净流畅的下颌线,像是想望入他眼底明晦难分的情绪。
就这么相视了数秒。
数秒。
仿佛埋着一个世纪的暗潮汹涌。
他突然倾了身过来。
一双深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如幽深不见底的潭。
他唇上未点的烟,挨在她烟前端的一点猩红色上,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