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弥天大罪,她们竟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骊嫱冷冷道:“耿姬是聪明人,知道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今日若不能将我俩置之死地,明日万一我俩起了势,便会十倍百倍地还她,可惜她已是老朽妇人,顾虑太多,处处都慢了一步。” 申生道:“后宫中竟然有此包藏祸心之人,实非晋国之福,君父日夜忙于朝政,竟被那妇人蒙蔽了去,在下若向君父备述前因后果,陈之利害要领,相信君父必不会任那妇人再为祸宫闱。” 骊姞道:“世子这是还要将我俩送回宫中去吗,我可是……可是早将世子当作夫君了,晋国呆不得,其它国家就去不得吗?” 骊嫱也正色道:“宫中万万回不得,试问我俩在庄中的这几日,世子该如何向晋侯交待,即便勉强交待过去了,耿姬那边如何瞒得过,她现在想来已将世子恨之入骨,待晋侯回宫,就算添油加醋,无中生有,也必将世子一并牵扯进去。我们姐妹俩的命是世子救的,死了也不足惜,但若因此连累了世子,可就罪孽深重了。” 申生道:“我假借君父的手书,冒传君令,已是欺君,只求君父回来后,念在儿臣是为了避免错杀无辜的权宜之举,功过相抵而不责怪儿臣已是万幸,如果我再携两位娘娘离开晋国,便是私诱后妃,淫乱无道,罪行就大了,在下并不贪慕世子的名位,只是让两位娘娘从此颠沛流离,跟着在下过粗衣粝食的生活,这如何使得?” 骊姞道:“世子不舍得我俩吃苦,难道就舍得看见我俩屈死在晋宫中吗?” 见骊姞哭得伤心,骊嫱拿出自己的巾帕,边为她抹泪,边劝慰道:“妹妹,咱们还是不要再为难世子了。世子是晋国的栋梁之材,身上诸多干系,岂是能说走就走的。何况世子对咱俩已是恩重深厚,无以回报,咱们怎可再提非分之求。到头来是祸是福,终究是你我的命,咱俩就听天由命吧。” 姐妹两人互相依偎,相对而泣,申生在一旁看了着实不忍,却也无计可施,只得走到外面来散心。两婢女的后事已处理好,赞过来请申生示下安葬事宜,申生叹道:“虽说她俩只是女奴,毕竟自小在府中劳役,也算是府中的家奴,给她们两口薄棺,在后山脚下找个地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