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晚,上下打点,将赵沁芳的尸身运了出来。章志明目睹赵沁芳尸身惨状,心酸落泪,便将赵沁芳尸身火化。时逢云野战船南下广州。云野惊变心伤,从章志明处借了一千两干净银子,将赵沁芳骨灰送回肇庆,葬于其父母墓旁。将一千两干净银子托给赵沁芳的族人,嘱其重修坟墓,年年拜祭。云野天良发现,不再以腐败反清,辞官返乡,淡泊度日。范昭闻报,忆起赵沁芳音容笑貌,怆然提笔,写下“芳魂清清归明月英雄威威传九州”。此是后话。 回到府内,范昭只说了去洪门的事。章志明和黄兴华对范昭的医术早有耳闻,并不惊奇。黄兴华笑道:“如果方世玉真的在擂台上打死鲍勃,大快人心。”章志明却道:“打死鲍勃,英夷必然生事,不好善后了。”黄兴华道:“有生死文书,咱有理,怕英夷做啥?”章志明看向范昭,道:“少东家怎么看?”范昭想了想,道:“真打死就打死了。我只担心官府以后会防范洪门,对洪门发展不利。”黄兴华道:“洪门本来跟官府就有矛盾。”章志明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洪门行事,目前尚在官府的容忍之内,若是方世玉真捅了个大窟窿,官府就不会坐视不理了。”范昭道:“对。咱们静观其变。明儿,我就去回复史密斯大班。” 范昭去到红儿屋内,大红大喜,布置如新房。红儿道:“相公这么晚才回来,令我担心了。”范昭取出白玉瓷瓶,笑道:“我有上好礼物送给娘子。这是九花玉露,九觉道长所制。美人沐浴之后,肌肤便如十三四岁的女儿一般。”红儿不乐,蹙眉道:“相公是嫌弃我老了么?”范昭忙道:“哪里,娘子珠圆玉润,正是花样好年华呢。”红儿展颜笑道:“九觉道长的仙药,可得收好。相公交给我罢。”范昭得意笑道:“好。二十年后,再给娘子们使用。” 第二日,范昭吃过早餐,问红儿拿一粒九花玉露丸,去惜红院找赵沁芳。一进院子便撞上老鸨温妈妈。温妈妈拦住范昭,道:“范公子可是来兑现诺言的?”范昭应是。温妈妈道:“若是今儿医不好阿秀脸上的伤疤,范公子怎么说?”范昭道:“但请温妈妈拿个主意。”温妈妈道:“若是今儿医不好,范公子便给阿秀赎身罢。”范昭笑道:“使得。”温妈妈正眼打量一下范昭,道:“我女儿可是很贵的,虽然脸蛋有些受伤,也是白玉微暇,得要十万两银子。”范昭笑道:“行。我先十万两银子买下阿秀,医好阿秀脸上的伤后,再二十万银子卖给温妈妈。可好?”温妈妈傻住,不知道范昭是真傻还是装傻。范昭道:“我先去赵姑娘那。呆会,你和阿秀过来寻我。” 赵沁芳刚刚起身,慵懒模样,别具风情。范昭取出九花玉露丸,使赵沁芳沐浴。赵沁芳以为范昭玩笑,害着羞,依范昭吩咐沐浴。稍时,赵沁芳身披宽松睡袍走了出来,一脸惊喜。正好,温妈妈带着阿秀走了进来,惊讶道:“女儿抹了什么胭脂,似年轻了五六岁,完全可以再做三五年花魁呀。”赵沁芳道:“范公子赠送女儿一粒祖传奇药,女儿沐浴后,便是这样的了。”温妈妈道:“范哥儿,也送……卖妈妈一粒。”范昭道:“仅此一粒,配制难于上青天。如果温妈妈肯给一百万两银子,小生愿意将药方卖给温妈妈。温妈妈能不能练成,得看温妈妈人品了。”温妈妈吓一跳,暗思:你若卖个假药方给我,我不成了冤大头了吗? 范昭对阿秀道:“阿秀姑娘,赵姑娘洗浴的香汤,药效没过,阿秀姑姑快去洗浴吧。”阿秀将信将疑,入内洗浴。稍时,阿秀也穿着宽松睡袍,跑了出来,喜道:“我脸上的伤痕不见了,全消了,肌肤也柔嫩了些。”范昭笑道:“温妈妈,你若想年轻些,可以再去洗浴。”温妈妈连忙跑进去沐浴。范昭在外面喊道:“温妈妈,别忘了你欠我十万两银子。”温妈妈道:“我的儿,老娘真年轻十岁,给你十万两银子,也值了。” 温妈妈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赵沁芳笑道:“妈妈,你这皮光肉滑的,只怕真年轻了十岁。这身板,也苗条了许多。”温妈妈乐不可支,笑骂道:“你个妖精,心里向着范小哥,想妈妈掏银子了。罢了,妈妈便心痛些,将你三十万两银子卖给范小哥,如你的意。可好?”赵沁芳连忙跪下,道:“女儿深受妈妈恩情,未报尽,不敢离开妈妈。”温妈妈跺脚道:“哎哟,你不肯走,我就得给范小哥二十万两银子。妈妈一时上哪去找这么多银子?都怪妈妈糊涂,张嘴说随口话。”阿秀道:“妈妈将我送给范小哥,抵了二十万两银子罢。”温妈妈瞥了一眼阿秀,道:“人家范小哥喜欢的是阿芳,否则,怎么肯将最后一粒祖传奇药送给阿芳洗浴?如今阿芳洗白了身子,便可以嫁入范门了。你呀,多向阿芳学着点。” 赵沁芳跪在温妈妈面前不起身。范昭知道赵沁芳下定决心要给方世玉做线人,遂道:“赵姑娘玉洁冰清,小生仰慕。只是,小生家训如山,实不敢迎赵姑娘进门。阿秀姑娘想从良,温妈妈许了便是。不过,阿秀姑娘的去处,小生不便安排。”温妈妈笑道:“范小哥倒是难见的好心,二十万两银子买个美人儿,却不肯留着自个消受。阿秀,你要从良,我便把卖身契给你。”阿秀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出去,没个实诚可依靠的人,也是倚门卖笑,不如呆在这,还有妈妈可以疼我。”温妈妈笑道:“如此最好。女儿在妈妈这攒够了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