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业毁弃。” 吕慕青盛气凌人,追问道。 “墨雨堂百年,才有千百人的规模,一战拼尽,又需几十年才能将人才揽聚?” 这话问的是牧离,牧离迟疑,摇摇头,一时半会儿,给不出准确的时间。 吕慕青又道。 “一千多件兵甲防具,百十万两的财银,还需卖业售地,又要几十年才能把银两赚回来?” 洛九郎闷不做声,心中却是知晓,赚回来的机会不大。 吕慕青最后道。 “倾巢而出,置三城于不理,将墨雨堂的势力拱手相送吗?” 梁鹿禹别过头,目光幽幽,直盯着堂前英烈的灵牌,也无话可说。 吕慕青终究淡淡而说。 “合纵联营,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牧离忍不住问。 “谁会与我们同盟?” 吕慕青道。 “有共敌,既能同仇。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会有人懂。” 牧离似心动,又不由得惶恐,问道。 “梁房主怎么说?” 以梁鹿禹的资历,实在无人敢不敬重。 梁鹿禹唉声叹气,长吁道。 “博上墨雨堂的兴衰,或许是我冲动了啊。” “只是当下之危,该怎么解脱?” 其实看着杜八指胆怯的模样,梁鹿禹心中全是愤火。 杜八指还是低沉着头,眼睛里连丝毫星光也没有,更是气得梁鹿禹拂袖。 吕慕青轻声道。 “墨雨堂一千六百九十余人中,能解眼下之围的,只有一个。” 洛九郎问。 “什么人?” 牧离也几乎是同时问。 “哪个人?” 梁鹿禹一阵迷恍,忽然道。 “那个人!” 杜八指心里面竟也有了想法,忍不住开口道。 “那人。” 吕慕青弯着腰,对洛思冰道。 “此人却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下,没有堂主的许可,不能饶。” 密会之上,只有洛思冰一向闭着肿胀的眼,一言不发。 孟思年的死亡带来的打击不小。 洛思冰就像是一艘随时可倾翻的小舟一样,弄丢了划桨,在波涛涌流的沧海上,无所依靠。 终于,洛思冰睁开了眼,眼睛是红的,里面带缠夹着难掩的悲伤。 杜八指一向目中无人,洛思冰才不会去过问。 需待牧离处理的事务也是繁杂,便与洛思冰并无太多的深交。 梁鹿禹虽是肝脑涂地,一心向着墨雨堂,可毕竟仍是高看孟思年一眼,洛思冰也是知道。 洛九郎常常在身畔照顾,却也没换来洛思冰凝望。 洛思冰睁开眼眸,只是看着吕慕青。 吕慕青终于不再避开,迎上那双发怯的眼睛。 伤悲让那双眼睛只余下黯然,也让吕慕青的心禁不住有裂开的痛感。 吕慕青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 可终究无法再前,未有止步。 小小的动作,别人看不到,洛思冰却察觉得了。 洛思冰欲笑,却也只能惨惨一笑,道。 “我能指望你吗?” 吕慕青无法接话,却悄悄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念出了“能”。 洛思冰坚强地道。 “梁房主,把那人放了。”